前移栽一棵的。”
言落月升起一点恶作剧的心思,故意道:“那大师兄替我选吗?”
本来,以江汀白的处事风格,这时候大概要提出“我去野梅林里找一株气脉旺盛的梅树移来”之类的不用花钱的方案。
没想到江汀白只是想了想,便点点头:“师妹当真想要,就去丹峰选一株罢。”
咦?如果没记错的话,丹峰的树苗都是记账的吧。
言落月眨眨眼睛,有点意外地朝江汀白看了一眼。
江汀白轻咳一声,唇角却略略上扬。
显然,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百年之期已到……嗯,所以师兄现在有收入了。”
是的,现在剑峰的门票钱,江汀白可以分成啦。
言落月和巫满霜对视一眼,长长地“哇——”了一声。
旋即,师门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升起一种同样奇妙的心情,各自笑成一团。
居然连大师兄都变得有钱了,从过去到现在,大家真是相伴着走过了很远的路啊!
……
最后踏入这间小院的两位客人,分别是姬轻鸿和凌霜魂。
凌霜魂乃是蹭着姬轻鸿的顺风车来的。
身为当世炼器宗师,姬轻鸿驾驶的飞舟自然也不同凡响,平时会根据他的心情随即变化。
比如今天,姬轻鸿用来代步的座驾就是一只风筝。
至于凌霜魂,这位可敬的鹤族野史史官,他不但利用乘坐风筝前来的这段时间,重理衣衫,再束玉冠,拭去被溅染的鲜血,重新露出额上那道明艳的朱砂痕迹。
而且凌霜魂还抓紧时间,盘坐在风筝上写出了一篇《姬轻鸿风筝传》。
姬轻鸿:“……”
再联想一下凌霜魂之前那番石破天惊的、关于“这是姬轻鸿,看见他笑不要害怕”的神奇生物介绍……
这个敬业程度,属于姬轻鸿看了都叹为观止,开始思考起昔年为什么没顺手收下这位小白鹤入门的地步了。
凌霜魂刚刚跳下风筝,和姬轻鸿道了声谢,便兴冲冲地跑去与言落月和巫满霜会和。
之前的大战里,凌霜魂堪称从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现在险死还生又大战胜利,再回头审视这段经历,不免多出一份令人兴奋的惊心动魄来。
但是,比起凌霜魂自己的经历,更值得一提的自然是……
凌霜魂展开自己的书简,对着言落月和巫满霜隔空展示了一下。
他抚掌道:“小言,小巫,你们想不到,我这次究竟又收集到了多少记录素材。”
假以时日,凌霜魂将这些内容整理出来,也可撰写成一部时人笔记。
若是有幸,或许还能被归元宗等各大宗门收录在藏书阁里,将这些属于人间的宛转故事藏于架上,留待后人翻阅。
言落月借过凌霜魂的书简看了两眼,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对了,小凌,你的《言落月传》是怎么写的?”
凌霜魂的这部书简,乃是一本特殊的法宝。除了鹤族史官之外,其他人想要阅览,就只能看见主人家替他们翻好的页面。
“你想看那个?”凌霜魂倾身过来,唰唰地翻动书册蝴蝶页。
“唔,关于小言你的《言落月传》,我已经三易其稿。第一次是这本《言落月传》,第二次是把你和小巫合传,第三次嘛……”
凌霜魂含糊地说道:“就是把你们的合传,改成了《落月满霜传》了。”
言落月自然知道被凌霜魂省略的内容是什么。
白鹤是在得知言落月和巫满霜的神物身份以后,才将列传名字更改。
有时就是这样:对于某些时事,史书讳笔,但野史里却总会以各种潜藏的方式,流露出一二端倪。
在言落月和巫满霜决定对大众公开身份之前,凌霜魂不会直接把“落月之木”和“满霜之石”的化身故事记在书简里。
但若有一日,后人们循着已知的线索往回追溯,便可从凌霜魂的三次修改中,窥得当年旧事的蛛丝马迹。
——哦,原来言落月和巫满霜在觉悟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并没有对他们的朋友隐瞒!
凌霜魂笑着合上书页:“而这前人遗留的痕迹,还有日后探寻的过程,就是我等史官的浪漫了。”
言落月转了转眼睛,附耳和凌霜魂说了几句话。
凌霜魂先是好好听着,随后便睁大了眼睛。
“这……”白鹤喃喃道,“我虽是写野史的,可这也太野了吧?”
言落月笑着看他:“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让我想想。”凌霜魂肃穆道,“这事,我还是得仔细想想。”
趁着凌霜魂思考的时间,言落月挤到了言雨身边。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知,如今总算有了空闲。
言落月还像是小时候那样,坐在言雨身边,抱住雨姐的一条手臂。
她的脑袋靠在言雨馨软的肩头,而雨姐身上的淡淡芬芳味道,也从香囊间缓缓扩散开来。
“雨姐,你听我说,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故事关于言落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