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纨绔7(1 / 3)

杨尚书根本不信, 想起今天提早下值, 原本打算和同僚一起吃饭, 结果走到半路看到这个孽子和几个纨绔勾肩搭背, 手里遛着鸟,嘴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一看到书就头晕, 调侃、不敬先生的话,让他在同僚面前丢尽了脸面。

安娘到的时候, 就见一个打两个哭, 一众人跪在地上劝的混乱场景。

安娘走上前,抬手扶住了杨尚书:“公爹, 您消消气。”

杨尚书被她拉住,竟然举不起手来, 又惊又怒。

安娘拿走藤条,“扶着”杨尚书坐下:“公爹, 相公的性子不是一日养成的,您今日打得再多,不过是浪费自己力气, 又浪费钱财买药治伤,起不了大用的。”

杨尚书气笑了, 只觉得她胡说八道, 却又无可辩驳,没好气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安娘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哪日落魄了就知道后悔了吧, 不过有公爹您在,这一日估计不会到了。况且自古以来,多的是穷困潦倒依旧不改恶习的纨绔。”

杨尚书已经气不起来了,想到她说的场景,悲从中来:“都怪我教子无方啊!”

安娘很直接地点头:“的确是您的错,幼时溺爱,大了再打又有何用呢。”

杨尚书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撅过去,都说岳安娘没眼色,这也太没眼色了!不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反倒自己被气了一通,杨尚书心中没意思,没好气地挥手赶她走:“他再差也是你夫君!走走走,带他回去,别来碍我的眼!”

安娘恭顺地应了是,挥手让人抬走半死不活的咸鱼。

许氏哭成了泪人,对安娘刚才的话心中不满,看也不看她一眼跟着儿子去了。

安娘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他们屋,许氏急急忙忙地请大夫给儿子看伤,全程理也不理安娘。

安娘在边上搭手,问:“娘可是对我刚才的话不满?”

许氏冷哼。

“公爹在气头上,我不这么说,像您那样哭有什么用呢?”

许氏梗住,很生气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安娘说的是事实。

“我也心疼夫君,但是救下他才是关键。更何况,我是真的觉得,夫君成了现在这模样,和公爹,和您脱不了干系。”

许氏怒气满满地瞪着她,却找不到话来辩驳,她总不能说儿子逃学是他本性不好。她想说小五很好,可想到另外四个儿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小五强百倍,老大的三岁小儿都比小五认的字多!

“娘,我说话直,您别生气。夫君本性很好,只是被养得太娇惯了,他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有您在的时候他肯定过得不会差,可您和公爹总有离开的时候,到时候,他没个同胞兄弟姐妹,境遇如何……”

没错,杨咸昱的四个兄长,没人会真心对他好。偏偏那四个才是有出息的。而杨家的家产,有前头夫人生下的嫡子在,杨咸昱能分到多少?

许氏被她说中了心病。

“所以,娘,哪怕心里再疼爱,也克制一下,只有现在一点一点地吃苦头,成长起来,夫君以后才不会吃真正的苦头。夫君的谎言很拙劣,您却每次视而不见,时间久了,他会以为自己这点伎俩能骗过所有人,这才是真的害他。”

许氏被她说得动摇了。

她看了看床上哼哼的儿子,犹豫地说:“那我不管他了?我怎么能不管呢……”

安娘说:“我会把这里的情况时刻禀告您,但是您要有个态度,表明他犯了错您不会再心疼他。”

许氏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左思右想,咬咬牙,叮嘱安娘一定要事无巨细地来报告消息,抹着眼泪走了。

杨尚书原本以为妻子会一整夜守在儿子地方,谁知道没过多久,就见她哭着回来了。他惊讶。

许氏没好气地说了安娘的话,中心意思是告诉他,儿子这样都是你自己的错,别动不动打儿子!

杨尚书却忍不住叹声:“人家的草包女是假草包,吾家纨绔儿却是真纨绔啊!”转而对还在哭的许氏说,“以后老五的事情都交给他媳妇管吧,交给她,说不定老五还有希望。”

许氏惊呆了:“你胡说什么!”

杨尚书连忙安抚:“不是不让你管了,就是关心他,也别摆在明面上,你可以通过老五媳妇关心,就像老五媳妇说的,你得有个态度,不能再娇惯儿子了。你我倘若真有个万一,这样的老五,能有好日子吗?难不成,要他从此靠媳妇嫁妆过活?”

许氏说不出话来。

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疼得半昏迷的杨咸昱并不知道,明日一夜醒来,他就要爹不疼娘不爱,从此被岳安娘管束了!

安娘让人出去打听,这次杨尚书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怒,咸鱼逃学又不是第一次,早不打晚不打偏偏今日想起来要教训?

等得知是咸鱼背后嘲笑先生让他老子在同僚面前丢了脸后,安娘无语了。尊师重道对读书人来说是大事,杨咸昱的确该打,但老子丢了脸后才舍得重重教训,说不好这对父子哪个混蛋些。

不过杨咸昱这次是真的吃了苦头,杨尚书心中有气,手下根本没留情,臀部背上胡乱抽,好大一块面积全都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