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医生来打点滴,说明天要禁食,接下来几天也要饮食清淡,老大刚才睡过去了。”
何妮看他们身上都是酒味,脸上依旧带着酒后的通红,压低了声音说:“我守着他,你们回去休息吧,你们都累了一天了。”
陈林辉说:“明天本来老大和董新要出差,现在只能我和董新去了,我们得回去收拾行李,老大这边麻烦你了。”
何妮摇摇头:“你们也注意身体,能少喝点就少喝点,别把身体弄坏了。”
陈林辉叹了口气,虽然明知没可能但还是接受了何妮的好意和关心:“我和孙胜说一声,明天让他过来帮忙,我们先走了。”
何妮送他们出病房,董新挥手让她回去:“你去照顾老大吧,别出来了。”
“叫个代驾,别自己开车。”何妮嘱咐。
公司买了一辆公车,他们办事都共用开着,像这种场合肯定开出来了,但是两人现在全都浑身酒气,开车就是醉驾。
二人答应着,往电梯口走去。
何妮关了病房门,走到床边查看诸煦衡。
原本每时每刻充满活力的人现在彻底没了精气神,虚弱的脸半掩在枕间,身上酒气未散,时不时在睡梦中皱一下眉,似乎胃痛还未平复。
何妮手覆上他的脸颊,手下凉凉的,没多少温度。而昏睡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温暖源,侧了侧头紧紧贴上她的手心。
她突然发现,诸煦衡瘦了好多,脸颊都没肉了。
下颚的线条更加清晰,棱角越发分明,身体好的时候看着好像帅了很多,特别挺拔有精气神,但对比从前,何妮摸着他的颧骨心疼。
诸煦衡之前吐了好几次,身上有许多脏的地方,陈林辉和董新没那么仔细,只清理了明显的污秽。
何妮一边关注着盐水瓶,一边拿出自己包里的毛巾,打湿了给他擦手和身体,把那些脏东西都擦干净了,又小心翼翼帮他擦了脸。
一点多的时候,盐水终于挂完了,护士收走了针管空瓶,何妮帮他盖了毛毯,自己也盖了一条,趴在床边睡了。
早上5点多,病房里其他病人家属就有了动静,何妮紧跟着惊醒,立刻去查看诸煦衡。
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没有并发肠炎。
诸煦衡紧跟着醒了,是被胃里隐隐的疼痛痛醒的,睁开眼,看到何妮近在眼前。
“何妮?”
“醒了?”何妮收回手,“要不要喝点温水?”
诸煦衡看了看四周,昨夜的痛苦和混乱回到了脑中,依旧隐隐作痛的胃让他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有些懊恼地捂了捂额头,抬眼看向何妮:“你连夜过来的?”
何妮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不然呢?另外两个也没比你好多少,两个醉鬼照顾你这个病号?”
诸煦衡脸上浮起浓浓的歉疚:“辛苦你了,我也没想到……”
何妮收了神色认真看着他:“你的处境我理解,只是别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能徐徐图之的事情别牺牲自己身体。至于辛苦,我亲自看着你心里才安稳些。”
诸煦衡抬起靠近她的手,勾住她垂在床边的手指,虚弱着声音说:“我知道错了。”
何妮睨了他一眼,一点没心软:“好好休息吧,不急着认错!”
“哦……”诸煦衡委屈地应了,因为身体真的很虚弱,声音没什么中气,“羸弱”极了。
何妮笑了一下:“你今天要禁食,水放在你床头了,我先去吃早饭。”
诸煦衡连忙松手:“你快去吧。”
何妮收好了医院的毯子,又安顿好他这才离开。
诸煦衡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跟着她,一直看着她走出病房,这才闭上眼继续休息。
早饭回来何妮想起一件事:“要通知你父母吗?”
诸煦衡摇头:“别了,医生都说休养休养就好了,通知了也没什么用还让他们担心,出院我就回租的房子。”
他如今和董新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团队另外两人也合租了一间。
何妮同医生确认过,没什么大问题,先观察这两天,没意外就回家休养。说大不大的病情,他不想通知她就听从了他的想法。
诸煦衡躺在病床上,拉着何妮不让她忙活:“你再休息休息吧,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声音虚弱还提着劲和她说个不停。
何妮放下清洗完的毛巾挂在床尾,走过去按住他的嘴:“人还是不舒服吧?好好休息着,我好着呢!”
诸煦衡用眼神示意:你休息我才休息。
何妮拖了椅子过来坐下,趴在他枕边:“这样行了吗?好好歇着,哪里不舒服及时说。”
诸煦衡勾起嘴角笑了,头蹭啊蹭,蹭到何妮的手边停下,闭上了眼睛。
本就没恢复的人,不多久就睡着了。
何妮看着他的睡颜,确认他熟睡后小心翼翼扶着他躺正了,摸着他的头发无奈地露出一个笑。
病了就突然变乖巧了,乖巧又虚弱的模样让人心疼又心软,连最初对他不珍惜身体的气恼都没了。
喝了两天白开水,经过医生复诊,确定只要回家好好修养,饮食清淡、按时复查就没问题了,诸煦衡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