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钱花掉了,这几年我们出门可没少烧钱,你王府有钱?”
四皇子默了一下,他也没钱……
两人对视一眼,程珮仪笑:“得了,以后我们就是最穷的王爷和王妃了。”
四皇子不认同:“你有神农庄,这是大魏的聚宝盆。”
程珮仪见他一脸认真,半点没理解她的玩笑,虽然知道他真心认同她和神农庄的价值,但是这么无趣的人反而更想让人去逗他:“那盛王爷,以后我养你?”
四皇子后知后觉脸颊飞上一层粉红,尴尬得眼睛发飘:“我也有钱。”想了想补上一句,“养你够了。”
程珮仪见他这模样,噗嗤笑了,笑着笑着,在他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恼羞模样,心底那个毛毛痒痒的感觉又来了,赶紧转了话题岔过去了。
虽然说好维持过去的状态,但是到底关系变了,让人潜意识多了一点乱七八糟的思绪。
整理好嫁妆后,四皇子带着程珮仪去布置新房,他想得很实在,生活习惯不同,程珮仪亲自规划布置,以后才能住得舒心。程珮仪也觉得此想法甚好。
这估计是大魏第一个新娘亲自布置夫家新房的例子。礼部的人已经把特立独行的二人彻底无视了,反正婚礼那天,这两位听他们的安排就行!
盛王的婚礼皇帝将会亲自出席为二人主婚,程珮仪和四皇子想不听话都不行。
这一天,朝中地位足够的文武百官全都来了,皇帝携皇后坐镇盛王府。
四皇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来到郊外的神农庄,接上了被弟弟背出门的新娘子,又一路锣鼓喧天地进了城。
国孝之后的第一场喜事,还是王爷的婚事,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程珮仪坐在轿子里还能听到百姓们对她和盛王爷的议论。
两个“高龄中年”男女成亲,天下之主给他们主婚,前天下之主定下的婚事,两人都身负爵位,受天下百姓爱戴……
在喜庆的礼乐声中,皇帝的祝福响起,新人过三礼。旁观的众人看着一身喜服登对非常的男女,突然觉得这桩亲事天作地和,曾经以为的荒唐无稽在一片红彤彤的喜气里不知不觉散了。
晚间,洞房龙凤喜烛高照。
四皇子轻轻推开门进来,见喜娘丫头们都等在房内,脚步一顿,连忙上前听从众人指示揭了盖头过了合礼。
他的举动让喜娘等人误以为他迫不及待,赶紧忍着笑说了讨喜的话退下。
关门声响起,四皇子看向今日格外光彩照人的程珮仪:“抱歉,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来得晚了。”
程珮仪的确坐得很累,但是理解他在外间必然同样不得闲,一边起身卸首饰,一边说:“没事,我靠着床坐着,不累。”
四皇子看着她卸钗环的背影,见她几次没能解下最大的凤冠,起身过去帮忙。
只是他平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见女子的凤冠首饰,烛光又昏暗,几次扯痛了她的头发,让她倒吸冷气。
四皇子连忙收了手不知如何是好:“我叫丫鬟进来?”
程珮仪想了想:“算了,她们也都累了一天了,我坐到烛光下,你帮我一点一点解吧。早上梳发的嬷嬷怕婚礼半途出现什么问题,把我头发扎得死紧。”
四皇子连忙应好。跟着她坐到了龙凤喜烛下,一边听她说明,一边小心翼翼地耐心解缠绕成死结的头发。几次碰到她后颈雪白细腻的皮肤,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手也僵硬无比不敢乱动。
不知多久后,满头乌发终于顺利披散下来。
四皇子掂了掂手里卸下的凤冠钗环:“这么重?”
程珮仪揉着脖子笑:“所以盛装打扮的女子都是很有毅力的。”
四皇子看看手里的金银首饰,又看看她一头黑发,想起从前她素净的打扮,觉得还是从前那样顺眼好看些。
解开了头发,两人不再闲聊,各自起身洗漱,然后程珮仪睡在了床上,四皇子睡到另一边比寻常更宽大舒适的榻上——当日两人规划新房,对于未来的起卧都做好了安排。
两人如今没有长辈约束,整个王府就他们二人是主子,成亲累了一天,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一起吃了早餐,结伴整顿王府内务。
整理完内务,盛王爷带着程珮仪进了书房,拿出早就搬过来的文稿资料,二人一人占据一张书案,和从前一样,继续整理地志资料。
生活上“同卧同起”,公事上互为辅助,跨过了睡卧一室的尴尬,两人合作得越发顺畅,一切都变得顺心起来。
“宅”在王府半年多,二人终于整理完过去的手札,理出了第一版初稿。四皇子上奏皇兄,表示想要继续出京。
他们想把之前没走完的地方,彻底走遍。
皇帝挺不舍的,但是不舍之后爽快同意了,全然不曾担心声誉过盛的弟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
楚王听说盛王想离京,先帝去世两年里无比消沉的人主动来了盛王府。
“我同你们一起。”
程珮仪看着楚王,发现他变化极大。
从前的楚王就像熠熠生光的明珠,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他的光芒,这份光芒恰到好处,温润又不容忽视;而如今,这份光芒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