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弱不禁风32(2 / 3)

眼前如白玉般的脸颊,小巧圆润的耳垂,喉头微微一动,侧脸抬头亲了过去,一触即离。

柳洺整个人跳了起来,脸颊火烫:“你——”

张蔚恒一脸得意满足:“好了,我说完了,你快进宫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柳洺气得重重跺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捂着脸大步走了。

背后的床上传来一声闷笑,充满磁性,柳洺后背一僵,步伐越发急促快速。

人走后,卧室恢复寂静,张蔚恒看着床顶,伸手摸着唇瓣,那个滑嫩的触感还清晰的残留在唇上:“像个姑娘似的。”他喃喃。

自言自语完,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看到的耳垂,柳洺的耳垂上有个圆点,不像天生的,倒像后天导致的疤痕。

怎么会伤到这个部位?张蔚恒脑中闪过这个疑惑。

皇帝召见柳洺没什么急事,就是最近得了一幅名画,他正得意高兴着,找来与自己志趣相投的臣子,一起赏画聊天,还皇恩浩荡,带着柳洺一起逛御花园,享受独一份荣宠。

柳洺高兴皇帝对她的亲近信任,又无奈这时机可真不对。

皇帝并不觉得时机有什么不对,柳洺才思敏捷,说话动听,和她交流起来,诗词歌赋、谈古论今样样都行,越说兴致越高,越说越深入朝中诸事。

听到皇帝感叹盐课这几年疲软,柳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多问了几句。盐课是右侍郎管的,她被严密防备着,得到的消息不够多,但是皇帝很了解全盘情况,虽然不曾细细说来,透露出的几点却让柳洺心惊。

“臣虽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这几年盐引越发越多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何盐引多了,进库的银子反而少了,连盐课也跟着疲软……”

皇帝说:“爱卿误会了,盐引每年都是有定量的,增长并不快,你以为多了,估计是有预支,这些预支的盐引都是来年要还的。”这事,盐政司几年前和他说过。

是吗?那如果明年继续预支呢?而且倘若市面上需求少,这些官员预支了盐引给谁去?

柳洺回去后就开始翻查户部过去十年的盐课账簿,又给南方包括张鲁恒在内的几位同科写了信,或直言或拐弯抹角,打听江南盐商的情况。

越打听,越觉得江南水深。

张蔚恒与之有冲突的金家,在江南富得赛过皇帝,势力极大。

皇帝最近喜欢空了找柳洺聊天,他刚得了第三子,心情很好,心里琢磨着等长子再大点,就让柳洺做皇子师,本着这份考察的心,宣召柳洺就越发勤了。

柳洺一边调查一边应付皇帝,那日离开张家后,隔几天才能去一回,张蔚恒心疼她每日都疲惫的模样,就说自己伤口难受要休息,不用她在边上干陪着。

柳洺尽量照顾到他,但是身份所限,她的确不可能像普通人那般日日陪在榻边。

半个月后,柳洺把初步调查的结果趁着一次赏花递给了皇帝。

在她的调查中,盐政司每年都预支给下面数量庞大的盐引,但是借出后似乎从没有还回来,至少盐课上看,当年没有交税次年也没有,那这些盐引就是凭空多出来送给盐商了!就柳洺奏折中粗略算算,牵涉的银子达千万两!

皇帝震怒,迅速出手将相关人员革职查办,派出江南总督亲自调查。

然而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江南盐政几任官员全都互相推诿,有装糊涂说“事绪繁多记不得”的,有承认小错什么都不交代一味认罪的,而江南的盐商,全都闭紧了嘴巴配合这些盐政,面上大义凛然,私底下转移财产。

江南总督找不到有力证据,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这些气焰滔天的盐商。

此时柳洺于朝堂之上替好友喊冤,声称好友因在江南采购贡品得罪了盐商金家,回京途中遭遇刺杀报复,如今不仅家底掏空难以为继,自己也伤重不起。

她不仅有怀疑还有证据——天一书院学子遍天下,柳洺暗中托同门师兄弟查找线索,金家嚣张,做事不是没有痕迹,柳洺早就确定他们是幕后主使,张蔚恒报案的官府也早就查到真凶是谁,偏偏奈何不了金家,潦草结案。

金家掌家人以谋害人命罪被官府捉拿。

一个密不透风的口袋一旦被撕开一个口子,那么一切都保不住了,里头什么脏的臭的,终将大白天下。

有官员讽刺柳洺:“柳大人怎么到处都有好友?西北一个好友让西府翻天覆地,江南一个好友乱了江南一潭水,柳大人哪里还有好友,先告诉我等,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柳洺笑意深深:“不多不多,除了西府和江南,剩下的好友正在京城。”

这位京官一噎。

赵焱李文结伴过来:“柳兄/弟,我们去探望张大哥,一起?”

柳洺冲着眼前几人拱手告辞,高声说:“好啊,我也正要去。”

留在原地的几人看着结伴而去的三位,这三人,一个工部、一个户部、一个最清贵的翰林……后背突然发凉,不至于这么准,下一个就是京城吧?

去了张家,张蔚恒正捂着伤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柳洺今日这么早过来眼睛一亮,待看到她身后二人时,心中顿时失落,现在他只想珍惜时间和柳洺单独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