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来个女兵喊声震天地出早操。
萧平和她一样,默默看了许久,直到实在冻得受不了,提起被子把人完全裹住,关上了窗。
重新躺会床上,两人都没了睡意。孟向文崇敬这些严寒中坚守的将士,萧平再次被这些坚毅的女人折服。
说实话,萧平打心底对女子改观,不全是孟向文的功劳,还有他在南陵看到的那些女劳工,隔壁这些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女将士。孟向文让他看到了书中说的女子大义,纵然她只是个纨绔;而这些人真正让他看到了女子不弱,她们可以很强,可以比男子还铁骨铮铮。
两人在这里逛了半个月,买了北方游牧国家运过来的许多毛皮,喝了这里非常非常烈的烈酒,赏了冰灯,亲手做了冰雕,雕了一对小狗,一个说这只圆滚滚看上去憨傻憨傻的人是你,一个说这个尖嘴猴腮的是你。然后带着一车的特产赶回丰阳过年。
回到丰阳正好是除夕,一直身壮如牛的孟向文突然虚了,别说抱一抱夫郎正雌风了,坐在马车里都觉得疲乏难受。
回到府里,她难得没了精神,蔫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皇子忧心不已,急忙派人去请太医。
萧平也神色沉凝,心底担忧。孟向文以前太活泼了,突然这样没精神,他心底无比发慌,好像她在他的心底不知不觉就撑起了一根生活的精神支柱,现在支柱摇摇欲坠,他茫然无措,不安慌张。
太医来得很快,几番诊断后就露出了笑影儿,在长乐侯夫妻、萧平的灼灼目光下弯腰恭喜:“世女这是有喜了,恭喜长乐侯府后继有人。”
萧平眼睛发亮,三皇子和孟非鱼错愕之后也笑了起来,一边道谢一边询问孟向文的情况。
庆国女人怀孕还算轻松,有的武将甚至孕中期还会在军营舞枪弄棒,生产时遇到难产也有剖腹取子的医术,当然和现代发达的医术是不能比,却比周边其他国家先进非常多。
孟向文这次虚弱是因为怀孕在意料之外,又长途跋涉,而且孕早期,胎儿还未稳定。
等太医走了,孟非鱼就问孟向文:“什么时候决定要孩子了?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
孟向文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带的避孕香啊药啊都用完了,我就忘了买了……”
孟非鱼无语:“你这脑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装不下!”
萧平听完太医的嘱咐进来,听到这话连忙说:“是我让文文别避孕了,现在我们年轻又有空,生孩子最好,年纪大了,对文文不好。”
孟非鱼对着女婿不好说重话:“你就替她说话!女人过了二十都有十年的生育时间,急什么?我们又不是要求多女多孙的人家?”
萧平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三十岁生子不是高龄吗?庆国竟然习以为常?
孟向文冲着他吐吐舌头,两人低着头谁都不敢和娘亲顶嘴了。
萧平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奇妙,他好像三四岁的时候才会这样吧,不敢和娘顶嘴低着头做小动作。心里有一股快活的暖意一丝丝流淌出来,流遍四肢百骸。
虽然是意外,但长乐侯府上上下下都对这个第三代充满了期待。这时候,萧平作为丈夫足不出户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他参与了孟向文怀胎十月的整个过程。
从晨吐到胎动,然后身体臃肿,手脚抽筋,脾气变化莫测,口味瞬息万变……
第一次感受到小生命在手底下轻轻踢他时,萧平突然眼睛发热,滴落了眼泪。
孟向文感觉到肚皮上的湿热,吓得连忙捧起他的脸:“怎么了?你竟然哭了?!”
萧平对她大惊失色的反应翻了一个白眼,把人摁进怀里不许她再说废话。
许久之后,他稳定了情绪,抱着她说:“我想到了我娘,我以前会想,她对我会不会也有恨?毕竟我身上流着一半仇人的血,直到刚才,孩子隔着肚子踢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好像突然和我娘当年的心情相通了,我感受到了她的心,明白了她那些年对我的感情。”
孟向文轻轻地拍他的背:“她不会迁怒你的,她把你教那么好,一定很爱你。”
萧平“嗯”了一声,松开她,弯腰亲了亲她的肚子,仰头看她,脸上是灿烂的笑:“我也爱ta。”
孟向文瞬间柔软了心肠,捧住他的脸亲他。
萧平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回应。
孟向文的孕期是非常惬意的,夫郎十二时辰守着,全家捧着供着,无理取闹都会被立刻接受以至于显现不出她是在无理取闹。
然后瓜熟蒂落,产下一个六斤多的红通通皱巴巴的女娃娃。
三皇子说女娃娃像萧平,长得俊俏极了。孟向文看不出来,只看到了丑。
三皇子很不满女儿对孙女的诋毁,对小娃娃呵护备至,拉着萧平手把手教他怎么养孩子带孩子,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奶爹。
女人和孩子的亲密联系前期在血脉相连同呼吸共命运的孕育期,后期是亲手养孩子的感情积累。刚生下孩子时,孟向文只有一个感觉,终于解脱了。然后看着婴儿,第一时间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女儿,很陌生,很丑……
在爹爹抛下她一心对女儿好时,她更加觉得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