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了。
汉哀帝纵情声色,几乎将身掏空。
还信了方士甘忠可那群信奉者的鬼话,大张旗鼓的进改制,将汉朝改为“陈圣刘太平”帝国。
自认“改制”成功,自己“革”了自己的命,可以延续刘姓下的命。
姜烟只听刘秀嘚啵嘚啵的说着这些年来的改变。
说到汉哀帝的时候,刘秀伸手用力的拍拍身边的小石兽的脑袋:“自己昭告下,大汉气数已尽。人心乱了,自然会惹来旁人觊觎!”
然大逆不道的说:“真是脑子有毛病!我看,他是跟那些男男女女厮混到魂魄都丢在床上了。”
说完刘秀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姜烟。
又连忙望着空,小声说:“祖宗莫怪!祖宗莫怪!”
他虽然知道系统是科技,可要是哪姜烟还真把汉哀帝刘欣也弄到现,人家见到自己如今这一面,那多尴尬啊!
姜烟嘴角抽了抽。
“那之呢?”姜烟看着面前的小石兽,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说不出来是么,只伸手也摸了摸小石兽的脑袋。
“之姑娘还要问我?”刘秀瞥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那个小石兽,满是怀念之色。
“看它的模样,如今当是刘欣死了一年不到。”
他之前一直觉得,进入幻境便是报答姜烟让他看到千年的世界,知晓自己日名声的恩情。
到这一刻,刘秀才突然发现。
进入幻境,非只对姜烟有利。
至少,他可以在这个真到让人几乎沉湎的幻境里见到从前见不到的人。
人生,在这一刻好像倒流了。
姜烟不解,“恩?”了一声。
“这是我爹做的。”刘秀强调:“给我做的。”
姜烟一怔。
她记得,刘秀的记载里有说,他是个孤儿。
刘秀摸着小石兽的:“我在爹的书房里翻竹简,看到《左传》,里面说‘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我不知‘麟’是么样子,缠着我爹给我说说‘麟’是何等模样。我爹被缠得无法看公文,不胜烦扰。只得说,让我等上几日,院里会有一只‘麟’。”
他当上皇帝,总是会想起院的小石兽。
这只他爹亲自雕刻的小麒麟。
来,么都没了。
刘秀几次想要找工匠再做一尊,可每每寻来工匠要形容是么样子的时候,刘秀又说不出来。
哪怕是画,也不知如何落笔。
他原以为是自己忘记了小石兽的模样。
可如今,他都能从小石兽的新旧里分出如今是何年何月。
他从未忘记过这只小麒麟。
只是当上帝王,他在那把龙椅上坐得太久,忘记了童年的温情。
姜烟不知道这尊小石兽还有这么一番故事。
看着上面外人都能看出的生疏刻痕,姜烟微微屈身,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小石兽,说:“你有一位对你很好的父亲。”
刘秀敛下伤怀的情绪,自信的扬起唇角:“那是自然。我爹乃高祖八世孙,长沙定王玄孙,舂陵节侯曾孙,我爹自然是最好的。”
顶着五岁的面孔做出桀骜的表情。
姜烟左看右看,都只能从那团婴儿肥里看出可爱。
在是忍不住,最出声来。
“你么?我爹真的很厉害。”刘秀自信的叉腰。
姜烟敷衍的点:“对对对!超厉害的!”
只论关系的话,自刘秀族谱上哪个不厉害?
舂陵节侯刘买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刘秀的爷爷,另外一个则是刘秀称帝之前的更始帝刘玄的爷爷。
再往上,长沙定王刘发有个兄弟,叫刘彻。
还有个兄弟,叫刘胜。
东汉末年那个以贤德吸引无数人来投奔的刘备,便是刘胜的人。
再往上,那边是刘启,是刘邦。
姜烟还准备叹一句“如今这姓刘的哪个不厉害?”,听刘秀摸着下巴抖着肩膀起来。
“我爹最厉害的,便是有我这个儿子!”
姜烟:……
从现角度来看,倒也没说错。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姜烟摸着小石兽的脑袋。
掌心下很是光滑。
刻痕或许粗糙生疏,刘钦做这尊小石兽的时候大概脑子里都是调皮的儿子,以每一寸都打磨得很是光滑。
他祖上显赫,可在推恩令下,再显赫的族谱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刘钦不过是个南顿县令的事。
刘秀还想顶几句。
他现在反是小孩子的模样,得意猖狂点怎么了?
前面的厅堂里却传来一个男声:“秀儿?你又躲哪里钻洞玩去了?”
刘秀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眶却迅速蓄起一团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