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
最后那句“你可以试试”中的“你”,也不知是对楚瓷说的,还是对那些春心荡漾的仙门子弟说的。
这次轮到楚瓷愣住了。
自铜炉那时为他舍命庇护开始,她就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
是同门长辈相护之情么?
若不是,就该是她想像的那种。
可他不承认,似有克制。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微笑回:“好哦,那我多找几个人让小师叔试试。”
克制?
她偏要打破他的克制,为此她还朝一些人笑了笑,包括某人。
“咦,朱大哥,你还没走呢?”
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走被不怀好意的楚瓷cue到的江流:“...”
长亭果然被刺激到了,指尖揉着的布料皱成一团,指腹也微微发白。
“我...谯笪相思回来了。”
江流一转移话题,众人果看到谯笪相思回来,没受伤,好好的。
也对,如今一套宝器武装到牙齿的她对上红灵儿也有能力脱逃,只是看她表情,大概没成功弄死谢思菱,所以眉头紧缩,明摆着不开心。
江流这话没什么,谯笪相思回来也没什么,可是...
楚瓷不开心了,她深知自家师姐乃这个师姐套牢了绝世白月光的人物,一想到江流这狗逼男配可能跟她有剧情,楚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立即跳起来,“我师姐回来了,关你什么事儿?!”
江流:“???”
谯笪相思一愣,看了她,又看了江流。
江流岂是好欺负的,他怕长亭,可不怕楚瓷,直接怼了回去:“那关你什么事情?”
这还用问?
楚瓷理直气壮:“她是我家的,又不是你家的!”
大长老眼看着宗门最牛逼的卧底跟楚瓷小学鸡吵架,懵逼后黑着脸,准备阻止他们,但没想到云曼神来一笔问了一句。
“他不是你的第二夫君么?你们不是一家的么?”
嗯?
做戏太深的江流跟楚瓷:“...”
正好此时肥鸡撑着被包扎肥了一大圈的鸡翅膀起来,神来第二笔好奇问了楚瓷一句:“所以,你的第一夫君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楚瓷:“...”
被很多人目光扫来扫去的谯笪相思跟长亭:“...”
这要是手头有个碗,楚瓷能直接砸地上。
江流还是走了,大长老赶他走的,嘴上说让他保护自己身份,千万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其实就是怕楚瓷跟他打起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打起来都疼。
不过奇怪的是天衍宗的人在此地修养的时候,绝口不提宗门灵脉断裂的事。
只是他们不提,别的宗门会提,不少宗门的长老或者宗主都过来表达了慰问之情,也说会提供一些帮助,但在此祥和之下,像九幽宗、灵微宗跟天宵门等宗门就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楚瓷如今耳力何等惊人,自然听到了他们的私语内容。
若非因为她,长亭不会涉险,若他不出事,朝光也不会有机会斩断天衍宗的仙山灵脉,断了它的万年根基。
“说是北冥执剑人,好像给宗门带来祸患远高于功绩呢。”
“她母亲为天衍宗立下多少功劳,她倒好,一来就断了天衍宗的根基。”
也没当面,他们在自己宗门那边窃窃私语的,但又能让人听见。
揽月觉得楚瓷此前表情不好看,大概跟这个原因有关,不过...谯笪相思提剑欲起身过去。
“天衍宗的根基是人。”
“人死灯灭,所谓仙山灵脉,所谓亘古传承也都不过是他人嫁衣裳掌中物。”
长亭先于谯笪相思起身,长袍垂地,双手负背,淡淡瞧了周遭远近不一的诸宗门之人。在他们表情尴尬的时候。
“今日多谢诸位前来相救,此情,长亭记下了。”
恩情记下了,别的有的没的,若是嘴碎的,他定也会记下。
长亭说完后,朝楚瓷抬手一招,轻描淡写一唤:“走了。”
楚瓷收回目光,走了过去。
“还生气么?”长亭忽问。
“啥?”
“生气。”
“我从不为不后悔的事生气。”
楚瓷抬手一招,北冥天剑飞梭而出,她跳上天剑,俯视着那些宗门之人,慢悠悠一句。
“何况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灵脉更重要。”
众人一时被她气场所震,仿佛看见了另一个长亭正在飞快成长。
他们看看长亭,又看看她。
两人身上有股子气场十分相似。
拓跋浩眼底感慨,略有不甘,但最终轻笑了下,一抬手,麾下门人敬送天衍宗之人离去,倒是九幽宗等人十分不悦。
在这样的气氛中,有一只鸡喃喃自语:“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