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背后有谢青辞的手笔...”
“沈云寺此人端庄,虽看似冷情,但待府中人极好,曾有下人欺辱旁系私生女,其给予庇护,为此还受了宗室苛责其混淆血脉...但后来证实那女子确为谢家旁系血脉,后记名思菱。”
果然,谢思菱在这里出现了。
江流挑眉,“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
楚瓷思索:“越是不起眼才越可怕。”
这个家臣不会随便记录一个不起眼的旁系私生女,除非这个人在后来谢氏的变故中起到一定作用。
“次年谢青辞嫁予周太子,谢氏权势达到巅峰,但此前谢吾君对此并不赞同,为此与离侯争吵多次,后来谢青辞与之明言自己喜欢太子,谢吾君无奈,这才答应,以兄嫂身份,两人为之备十里红妆,一路违背礼法,将之送到瀚海与陆州渡口,当日,哪怕断腿后不得世人看好但后来也以谦恭德尊问鼎世家公子榜魁首的长公子君吾哭得不能自已。”
“太子魔乱之事后,谢氏满门被囚于沥川主宅,旁系主张将谢青辞逐出宗祠,离侯欲去之族谱,谢吾君不肯,没多久,离侯自杀保谢氏,谢吾君以族长身份决议将旁系放出,以满足他们脱罪避嫌之心,十年后,谢氏旁系有人向仙门举报谢吾君兄妹乃修魔道且谢吾君弑父...谢氏灭。”
“举报之人,谢思菱。”
小心阖上书页,两人沉默良久。
“走吧,去谢家那边看看。”
两人都没提谢家旧事,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脚面不疼,至多为了解情况。
两人离开档案室后,路过繁华街道,江流本忧心忡忡,还在想事情,却见楚瓷已经歪了步伐,往边上店铺去了。
她要吃夜宵。
“你这心可真够大的。”
“点两份的人什么脸说我?”
两人随意斗嘴,店老板已经弄好了驴肉饼,递过来时笑呵呵说:“两位可真是夫妻情深啊。”
江流脸都绿了,正要怒斥对方,楚辞笑呵呵接过,来了一句:“老板误会咯,我是他婶婶。”
江流脸更绿了。
店老板呆了呆,估计是一直不太会说话,看了看花容月貌的楚辞,最后对着江流说:“小伙子,你这小叔叔定然出身权贵,家财万贯。”
不然嫁他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楚瓷跟江流:“...”
此时此刻,远在广陵谷的长亭打了一个哈欠。
见鬼了,他再虚弱也不至于感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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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谢氏门庭前,楚瓷慢条斯理啃完肉饼,擦擦手,对着荒芜阴冷且不远处枯木上还有黑鸦叫唤的废墟叹口气。
“我一直不太赞同抄家灭门还非要烧房子这样的操作,房子多贵啊,死个把人也没事,非要烧了...”
楚瓷看一眼就觉得这谢氏当年底蕴很深,这大户人家恐怕不比太子府差。
她心太宽,江流瞥她,“你不怕赤炎在这躲着?”
“你觉得她会躲?”楚瓷不置可否,走进废墟,用秘法提炼亡灵,但奇怪的是...无任何亡灵存在。
这里是死绝之地。
“看来所有谢家人的魂魄都被抓走了,在铜炉之中,除了谢思菱没有幸存者。”江流觉得这样一来就很难调查了。
“炼魂后的魂魄是不能轮回转生的,想找他们的转世都难。”
赤炎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但楚瓷心里却在想,幸存者还是有的,谯笪相思。
楚瓷:“有一个地方还可以查,谢氏是谢隐血脉,也许当年谢吾君兄妹遭遇的危险不是意外。”
江流听出了她的意思——那魔兽是冲着两兄妹去的?
都隔了三百年了,可能找起来不容易,但对两人而言很容易,就是荒草丛生的...
“怎么就剩一狗洞了。”
“估计是多年土地塌方给埋上了,等下,把它打开。”
然后楚瓷术法一起,那洞口自然而然往外扩散...江流也是个高阶修士,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虚空控制术?我小叔教你的?”
他都没教过我!
“是啊,不过这个是我自己研究的,虚空挖掘术,厉害吧。”
“...”
江流看她明明手握双天剑也不见多意气风发,倒是打战时比以前更狗,但现在志得意满,仿佛全天下老娘最牛逼似的,一时想笑,但忍住了。
“进去看看。”
也没其他特殊的,但的确有一个池子,池子里面的酸腐液体早已凝固,为土壤吸收,但也凝固住了一具尸体。
“三足谒兽,对血肉气味尤其敏感,但属十分古老的深海异兽,怎么会从瀚海跑到陆地还攻击他们?”
三足谒兽是深海异兽,本不能在陆地生存,但它自身吐出海液蓄积于池子,可以短暂出去,再回来待在池子里就能生存,但依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