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迟瑛和江枝这里没有进展,其他几组也是,天色渐晚,只好在客栈住下。 “带着一个人,能到哪里去?”程世安有些疑惑地问,而且带着的还不是活人,是个傀儡。 程世安见过的傀儡,也就是周云生的阿福,阿福是玄铁制作的,行动时需要靠周云生的神识牵动着。 温如玉回头看向他们几人,“先别想这件事了,明日再说,各人将身上的信号弹检查一遍,夜里小心一些。” 四人散开,各自回了房间。 玄天剑宗的修士度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夜晚,第二天一早便继续寻找邪修的踪迹。 从他们来到现在,并没有发现邪修迫害百姓的状况,那邪修低调又危险,蛰伏在暗处,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 江枝和迟瑛在城中转时,看到了搭建好的戏台子,幕后时不时走出来几个人,在打扫这边,木牌子上写着《西厢记》三个大字。 “今晚再来。”江枝抬头看向迟瑛。 迟瑛看了眼戏台子,点了点头。 他对戏曲并无太大的兴趣,虽然他从小到大并未听过,但和江枝一起,那就不同了。 从戏台那边走了之后,他们四处打探消息,想知道那邪修近日可有迫害什么人,但这城中,既无外来人氏,也无人遇害。 倒是有些人疑惑地问他们:“你们问这些作甚?” 江枝只问了最近有没有外来人,轻巧地回:“家中兄长赌气外出,我们是出来寻人的。” 听到这个解释,那人便不做多想,也不再多说。 “兴许不在这城中。”江枝猜测着。 迟瑛倒是没这么乐观,以他这运气,那邪修很有可能会被他遇上。 路上遇见一个卖豆腐的婆婆,注意到她是因为一个妙龄姑娘俏生生站在那边,纤细的手指指着豆腐,嗓音婉转若黄鹂。 “婆婆,这三块豆腐我要了。” 这姑娘江枝有印象,是在戏台子那边出来的,瞧着身段气质,像个旦角。 婆婆笑得眼角皱纹堆在一起,称了三块豆腐给她。 “婆婆,今晚城东台子唱《西厢记》,可一定要来捧个场。” 姑娘笑着,给婆婆留下这句话。 “好好好,一定去捧场。” 得了婆婆肯定的回复,那身姿袅娜的旦角便离开了。 江枝伫立观望着,迟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到了今晚要唱戏的人。” 迟瑛并没有放在心上,领着江枝到了一处歇歇脚。 茶楼酒馆都在议论着今晚的这出戏,并无其他什么打紧的要事。 江枝活动了一下腿脚,缓解了一些不适感。 张允与林叙和早已不知去哪里瞎转悠了,既然没什么线索,也没有收到其他组传讯,江枝所幸也就搁置下来。 “迟师兄怎么不戴我之前送的玉冠?” 迟瑛从乾坤袋中拿出江枝所赠的玉冠,将头发重新束好。 迟瑛的长相是出挑的,这一路来已经招惹了不少姑娘的注意,可看到迟瑛身边的江枝时,便都歇了心思去。 天色渐渐变暗,到了晚上。 城东那边燃起了烟花,给这城镇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用过晚饭的人拖家带口往那边去,为了听一耳朵这两年一回的戏曲。 戏台子要在这边停个好几天,今日唱的是《西厢记》,明日就换成《长生殿》,几场有名的戏曲唱个好些天。 江枝和迟瑛顺着人潮过去,迟瑛的身形站在那儿也能看到戏台子上,反倒是江枝,只看得见前方光亮和黑压压的人群。 迟瑛看到了张允和林叙和,这两人也是过来凑热闹的,并没有看到江枝和迟瑛。 见江枝看得困难,迟瑛低低在江枝耳边说了声得罪了,便抬臂将江枝举起来,单臂稳稳当当地抱住了。 江枝搂着迟瑛的脖子,这下子比迟瑛高了不少,戏台那边看得一清二楚,旁边像她这样被举起来的都是些孩童,江枝忍不住红了脸。 “迟师兄,这样太累了。” 迟瑛摇了摇头,说:“不累的。” 他没说假话,兴许是因为先前一直生病的缘故,江枝身量很轻,迟瑛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人举了起来。 旁边的孩童看到和自己一样被举起来的江枝,笑眯眯对自己的父亲说:“父亲,那个漂亮姐姐也被大哥哥举起来了。” 孩子的父亲笑着让他不要乱讲话。 江枝的心跳得很快,迟瑛臂力很稳,戏台子随着一阵鼓声开了场。 开场之后,江枝的注意力便放在了戏台上,她挺爱这些热闹的事情,江枝在看戏,迟瑛侧眸,眼睛看着的是江枝,眸中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 和江枝一样爱热闹的零零也许久未看过戏了,咬着迟瑛的衣摆窜到了江枝肩膀上。 迟瑛只觉得一阵轻飘飘的风穿过自己,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