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霖脸色僵硬, 但依旧沉住了气,然而祝迩沉不住气,他知道内情本就心虚, 如今被刘心月栽赃立刻觉得找到了破绽, 这事并不是自己有心做的,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张口便反驳:“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有栽赃陆家!”
刘心月神色一厉, 祝大霖阻拦不及, 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就直接对着祝迩甩出一个暗器,祝迩连声音都发不出,捂着脖子倒地。
“二弟!”祝弈抱住弟弟,一摸,已经没气了。
祝大霖气得手发抖, 却不敢轻举妄动。
刘心月冷笑:“我从不说虚话, 质疑我没问题, 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这就是下场。”
在场高手刚刚经历过比武, 内力均有所消耗,刘心月带来的人却武功高强又有毒有暗器,顿时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刘心月呢,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把名门正派的假面具撕下的快感, 一个一个地点名说。
“铸剑山庄杀我门徒, 伪造假信, 你们的好姻亲呢,浑水摸鱼煽动人心,陆家全家死光了,白帮主这个昔日好友拿走了陆贤章的云松剑法闭关修炼。如今看来,练得不错嘛, 都能当上武林盟主了!”
圆静大师脸色顿时难看无比:“此话当真?”
刘心月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头发:“我骗你们作甚?这云松剑法是好东西啊,比什么《阴阳经》好多了,就你们一个个傻的,不抢剑法抢一本不知好坏的经书。你瞧,魏掌门多聪明,知道从魔教的通天阁买消息,去白帮抢云松剑法呢!”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了衡山派掌门,包括五岳盟的人。
陆无衣听到这看向江知白:“你的人?”
江知白嗤了一声:“我可不收这种手下。”
陆无衣皱眉,这就奇怪了:“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通天阁不是你的人吗?”
江知白忘记了自己从没说过这件事,没多想便说:“她从教中叛逃出去,总会有些牵扯,通天阁嘛,也不是密不透风的,总有些虫子。”
叛逃?所以刘心月的确是诛魔教的人,只不过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了锦州另立门户?
陆无衣:“她现在是想做什么?”
江知白:“立威。魔教妖女,不干出点大事怎么算魔教?怎么有人愿意跟从投奔?”
正如他所说,刘心月是决心今天要借着正派的武林大会闹得大大的,她说完衡山派就说金刀盟,同样在东北,金刀盟的事情她知道得最多,连盟主老头的孙子欺凌了几个民女她都说得一清二楚。
金刀盟盟主气得差点原地昏倒。
陆无衣听着从南到北的门派一桩桩恶心事,忍不住说:“你们教中的人,是个个如此消息灵通?”这位“妖女”连昆仑派弟子□□不给钱都知道。
武林大会转眼变成了吃瓜大会,底下的人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江知白原本一脸冷淡地听着刘心月自得地揭短,听到陆无衣的话立刻脸上转了喜色,低头去看她:“小衣儿是夸我消息灵通吗?”
陆无衣无语别开脸。
吴浪也一脸没脸看的表情,赶紧转移视线免得辣眼睛。
没有换来陆无衣的搭腔,江知白便没了趣儿,直起身看着刘心月神色冷然:“总有些不长眼的以为可以首鼠两端,过了今日,终于可以清净了。”
陆无衣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又看向刘心月。
江知白这一路热闹看过来,其实等的就是今天?目标是刘心月?
这也说得通。众所周知,诛魔教扎根云南大理,但众人从没听过隔着整片山河一南一北的距离,还有个锦州诛魔教。如江知白所说,刘心月今天大闹武林大会,特意挑在所有高手比武之后、精力疲乏之际出现,就是乘虚而入,扩张声势,今天她只要闹成功了,这锦州魔教的名头便稳稳宣扬开了。
“诛魔教分裂了?”
江知白转了转玉箫:“小衣儿你这难倒我了,魔教的事,我这个大好人怎么会知道呢?”他倒也不至于完全色令智昏,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所暴露,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承认。
陆无衣无心追问,他不说,她便也不再提,转头看着场内的变化。
刘心月扒了所有正道的皮狠狠踩在了脚底下,又说出不少密辛让不少门派反目,大门派还没动起来,底下原本观战的小门派却先因她的挑拨起了冲突。
通天阁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从前他们遵守江湖规矩,什么都不说,大家相安无事;如今刘心月拿到消息毫不在意什么规则规矩,统统当着众人的面摊开来,纵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魔教的诡计、刘心月的阴谋,却依旧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比如如今已经打在一起的鄱阳三侠和柳州刀客,鄱阳三侠才知道两年前死去的徒弟是被柳州刀客杀死的,找了两年的凶手就在眼前,管他什么阴谋,不报仇誓不为人!
刘心月笑眯眯地看着底下这一幕,又扭头去看圆静大师:“老和尚,你也别念佛啦,你们这些出家人也不过是明哲保身,既然要当缩头乌龟,就滚去你的龟壳,别老是出来倚老卖老,假慈悲!”
圆静大师不曾愤怒,他身边的弟子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