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知道吗?(1 / 2)

时值隆冬,灵舟回来时就落了雪,不大,只是细碎的,像是盐粒子,但又刮着风,像刀一样,金丹期修士灵力充沛时不惧寒暑易节,君清莞也没打伞,一路走回自己住的院子,路上偶也看见几个弟子,他们的目光隐晦探究,然后遥遥打个招呼,君清莞只颔首致意。  到院子前,纷乱的风雪中显露出个模糊的身形,并不意外,是君清则。  君清则穿的仍然是诛邪时的上清宗宗服,衣摆处有被剑光刺破的口子,还有混战时溅上的血,他也没有打伞,满头雪粒,化成水珠的挂在眼睫和颊侧,如玉面颊被风吹得有些泛红,长发微乱,看上去少有的狼狈。  从他身边过时君清莞听见他的声音。  “阿姐......”  君清莞略侧了头,想起无尽海崖边赤练女妖说起的君清则喜欢自己的事,眉头一动,微微颔首。  “嗯。”  随即开门进去,并没其余的反应,也并不打算请君清则进去。  君清则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便是喜欢的人是她,也同她关系不大,世间没有什么法则要人一定要回应旁人的喜欢的。  外面风雪并不大,便是风雪大,君清则也不是稚童了,受不住了自然会回去。  如此想着,君清莞于窗边榻上坐下,盘起腿开始修行。  夜色降临,外面风雪渐大,很快将人埋了。  君清莞沉浸在修炼里,到半夜寅时过半,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噗通——  君清莞蹙了眉,终于还是推门出去,厚厚的一层积雪踩着吱呀呀地响,门外原本君清则站着的位置多了一个雪堆,君清则倒在上面,面上面颊红得不正常,似乎是听见她出来的声音,勉力睁开一点眼睛。  “既然醒着,便回去罢。”  君清莞转身正准备走,却察觉到一点阻力,一回头是君清则抓住了她的一点裙角。  “阿姐......”  少年的表情和声音都是困惑委屈的,眼底也似乎有水雾,看着可怜不已。  君清莞微微闭眸。  “别叫我阿姐,松手。”  少年好像没听到,反而抓的更紧了。  “...阿姐......阿则知错了...你想怎么惩罚阿则都可以,但别不理我...别不要我...阿姐...”  少年只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几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喜欢自己的阿姐这件事也不认为是错,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方法兴许能挽回,能叫他的阿姐不那么生他的气。  君清莞立在原地,听他含糊不清、颠三倒四的话语,然后皱着眉蹲下身子一探,果不其然少年体内没有半分的灵力流转,浑身都烫的厉害!怕是已经烧糊涂了。  若是她没有出来,这样的天气兴许真把这个傻子冻死在她门口也说不定。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在雪夜里被冻死,说出去要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君清莞心中陡然升起烦躁,直接拎起君清则的领子将人拎进屋里丢在她打坐时的榻上,然后灵力从君清则手腕探进去游走过几周,君清则身体的热度便缓缓降下来,只是人还没醒,君清莞丢了一床被褥在榻上又转身进了内室。  次日卯时两刻,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君清莞从内室出来,君清则果然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榻上,见她出来眸光一亮。  “阿姐!”  君清莞心绪平静,语气也平淡。  “醒了便回你的院子里去,以后守些规矩,少往女修这边来,尤其夜里,莫要越界。”  少年完全没料到她的反应,满以为阿姐将他从外面带回来了就是愿意听说、愿意给他改错的机会了,可迎接他的仍是冷言冷语,故而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声。  “......阿姐!”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若你死了,叔父会伤心。”  “叔父会伤心,所以阿姐才把我带进来吗?那阿姐呢?”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君清则垮了肩膀,他们姐弟自幼亲厚,到如今因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理由,竟然只有一句‘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了......  无论是多年的手足情深,还是他的心意,全都不甘!  “...就因为我心悦你吗?普天之下那么多人,唯独我不能对你心生爱慕吗?我们自幼......”  少年执拗得紧,偏又半点猜不到重点,君清莞好不容易压下的烦躁又升上来,甚至比之先前更加猛烈,她不耐烦打断他。  “你非要知道吗?”  “是,非知道不可!”  “好!那我成全你!”  君清莞三步做两步过去,直接按住君清则的手腕将他压在榻上,额头相抵,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君清则耳根都红透了,然而下一刻,庞大的神魂之力挤进他的灵府,灰暗痛苦的记忆也如洪水决堤,他被裹挟其中,避无可避,待到结束时生理上极度不适,头昏脑涨,胃中也不断地向上翻涌着,可他顾不得这些,只抓住正准备退开的君清莞的衣袖,可下一秒衣袖还是被从他手中抽离了。  少年红着眼角,悔恨痛苦,连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我同檀樱根本不熟,我没有那么想过……对不起,我错了……阿姐…对不起……”  对于少年的悔恨,君清莞全然无动于衷,直到少年翻身下来踉跄着到她旁边又扯住她的衣袖,唇边溢出血迹,她才发觉似乎少年的反应已经不单纯是情绪了。  “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阿姐、对不起……”  “别说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