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妹可以逗,发展了一条食物链,这就是长兄的好处了。
很有套路的埋伏在门口,等朱樉冲出门来左右望的时候,朱标放开了早就压在手里的矮树树枝,啪的一下又飞了朱樉一脸雪。
朱樉:“……大哥!”
朱标温和道:“怎么了?”
朱樉气得跳脚:“哥,你太过分了,你耍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小孩儿一张圆脸已经气得发红了,瞪着朱标,未必也有多生气,只是眼睛已经变得水汪汪的,嘴角一会儿上翘,一会儿下压,想笑又想哭,不上不下的。
朱标语重心长道:“二弟,这是为了锻炼你男子汉的气概,你不是总闹着想去打仗么,从军可不是那么舒服的,你现在连一点雪花都受不了,将来怎么成为将领?”
朱樉愣住了,憋了半天道:“我还小!耐不耐冻是要锻炼的。”
“对,就是要从小锻炼。所以我只是帮了帮你,让你提前锻炼一下。”朱标揽住朱樉的肩膀,带着他往主院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二弟,正院里正在准备酒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朱樉一听,哪里还记得什么冰不冰冷不冷的,兴奋道:“我娘不许我吃糖,我想吃糖!我还想玩炮仗,放烟花!我还约了徐允恭一起玩,他这次演元兵——哥你来不来?”
朱标道:“……我就算了吧。咳,徐允恭,是徐达叔叔的长子?”
朱樉应道:“对,他比我大两岁,哥,他可厉害了!当然比起你来还是差很多的,但是力气特别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迎着风雪走到了半路上,雪也越下越大,成了梨花花瓣大小,远处的斜屋顶和梅林都染上白色,渐渐汇入雪的洪流之中,形成淡色的、清冷的颜色。
前面突然来了一群人,拥拥挤挤的,红蓝黄绿的衣服都有,最前面的人影高大,其余人等都跟在他后面不敢逾越,只有一个人落他半步,紧挨着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不用说了,这人是朱元璋,他穿了件黑色的披风,外面搭着斗篷,斗篷帽子上一圈棕色皮毛,肯定是相当暖和的,但他只是随便裹着,没发挥斗篷的作用,估计是被马秀英逼着穿出来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根本不冷。
落他半步的人是吴策。吴策在这样的天气里也还是一身单衣,窄袖子,穿着劲装衣服,一派江湖人的打扮。虽然笑眯眯的,站的位置却能够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好像随时都要动手。
朱元璋看见兄弟两个人,改了方向,朝他们走过来。
“标儿,还有樉儿。”朱元璋叫道。
朱樉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得就要躲,支支吾吾地叫了声爹,然后人就要往朱标身后窜。
朱元璋喝道:“出来,别往你哥背后躲!”
朱樉又愁眉苦脸地站好。
朱元璋狐疑道:“你看见咱你躲什么?是不是你小子又犯事儿了?”
朱樉立刻道:“没有!我一起来就来找哥了,还什么都没干呢!”
朱元璋看朱标。
朱标作证道:“二弟确实一早就来找我了。”
“哦。”朱元璋应了一声,对着朱标道,“你娘一大早就准备了瓜果点心,还张罗了许多菜,要在堂里头吃。”
朱标笑道:“娘有没有给爹烙饼?”
朱元璋道:“烙了又怎么样!咱就是爱吃烧饼。”
朱樉羡慕又崇敬地看着朱标和老朱同志谈笑,一方面觉得我上我也行,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很不行。
好像是突然发觉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似的,朱元璋挥手道:“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吴策——你跟着来吧。标儿,樉儿,咱们走。”
朱元璋左手牵着朱标,右手牵着朱樉,一起走向正院。
“爹。”
“嗯?”
这句爹是朱标叫的,朱樉根本连大气也不敢喘,僵硬得像个木偶,腿都要忘记拐弯,就差跳着走了。
“朱英哥来了没有?”
“咱问过了,一大早你娘就把他接过来,现在估计已经吃上了。”朱元璋回答道,“倒是你,跑去书房做什么?”
朱标笑道:“练了几幅字,宋师为春假布置的作业也写了一些。”
朱元璋满意道:“好,不错。一会儿多吃点,今天宰了一整只猪,放开了吃!”
猪果然有一整只。甚至还有只烤乳猪。
屋里放了好几个炭盆,温暖如春,有个专门用来通气的地方,让人不至于中毒。几壶温好的酒裹着厚布套子搁在桌上,没人敢动,都留着要等朱元璋来。
大圆桌子旁放了许多椅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蒸的煮的炸的还有粥汤都有,鸡鸭鱼肉全都在上面。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就是那只红色的油光锃亮的烤乳猪。
另有一张小桌子,不停有侍女鱼贯而入,在上面放炒好的花生瓜子、蜜饯核桃仁,勾边花枝的碟子上摆着花色的瓜果,倒是养眼。
马秀英穿了件枫叶红的大襟袄子,拢着袖子,揣着手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枝腊梅,轻巧地插在门口的瓷瓶上。
她身后跟着李鲤和一众妾室,带着孩子的只有李氏、碽氏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