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受影响,在湖中心斜斜迅速偏移出去几分。
韩成惊奇地看着远方被染成赤色的诡异天空,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直,浑身过了电一样的颤栗,这样的阵势他只在龙湾之战时见过,那时候陈友谅攻城,就有如此的气势。
他再去看朱标,直见朱标的瞳孔紧缩,先前温和的模样再也不见,整个人露出了一种极致的锋芒感,无形的锐气几乎要刺破他的眼球。
“公子——”
“不要讲话,噤声!”
其实韩成他明白自己该保持安静,可是诺大的危机感让他忍不住开了口,嘴在违背主人的意志似的,本能的向强者求救。
咔嚓。
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天地霎时
雪白一片,深紫色的电光撕裂苍穹,直坠鄱阳湖,一切有形无形的物体在它面前都卑微如尘埃,那是最可怕的力量,那是天罚。
等到这道可怕的雷霆过去,韩成终于从接二连三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抖了,刚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朱标,就被他猛地拉倒,直挺挺地摔在了船板上。
风还在刮着,加上这样的一摔,韩成几乎搞不清自己在哪里,现在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标在嘴前比了一个指头,瞪着他让他别再有任何开口的念头,同时又担心他控制不住,把一只手给捂了上去。
韩成平躺着,而朱标半跪在他身边,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屏息凝神,仿佛在安静地等着什么。
剧烈的风声传来。
一个糊里糊涂照做,另一个则是全神贯注,背后都在出汗。
很快的,有东西接近。
朱标一只手还捂着韩成的嘴,一只手摸上了腿上的匕首,侧头轻轻看去。
庞大的龙形黑影从船下飞速游过,带动无数水泽之气,虽然矫健而雄壮,却露出一股逃亡的特有慌乱感觉。
仿佛察觉到了他人的注视,在那短短一瞬的擦肩而过中,黑蛟也偏过了那颗几乎堪比火车头的脑袋,散发着莹莹黄光的竖瞳准确对上了朱标。
……什么。
谁在看本座?
舟?不若一口吞了……
几个想法在黑蛟心中轮番走过一遭,但它终究因为对天罚的害怕而什么都没有做,迅速遁去游向远方。
哪怕有一整个龙宫的妖怪为它顶了灾,黑蛟心里其实也很是慌张,那道雷光劈下时,它几乎要钻进泥里,避无可避的感觉是如此恐怖,以防万一它甚至决定明天之前都要远离鄱阳湖底。
等高百龄叫本座时,本座再回来!
一声若有若无的牛吼过后,龙形虚影腾空而起,天上云雾分为两半,像是被划了一刀,向四周缓缓散去。
朱标松开捂在韩成嘴上的手,翻身站了起来。
韩成大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额头上留着汗,低声道:“公子,刚才是什么过去了?是不是龙?”
朱标诧异地看了韩成一眼,想不到他还挺敏锐,点头道:“差不多,是只蛟。”
“我听老人们说起龙的声音像是牛叫,果然如此。西风就是它掀起来的吧?”
“……也许是。”和韩成不同,朱标更能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义,这让他说的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
“闭上眼睛,现在就走!”
朱标一把提起韩成,随手一劈船身,卸下来一个半丈多长的木头板子,将它抛入湖中,脚尖一点,就带着人踏了上去,随后场面如同滑雪一般,他们在鄱阳湖上顶着大风,飞速地前进起来。
长风猎猎,吹动朱标的袍袖与衣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许只有一刻钟,他突然在岸上见到了一个拔足狂奔的身影。
一个身着红色衣
裙的绝世美人,正一手提着一个男人,一手提着一只草鞋飞奔,明明是林黛玉那样的纤细身材,跑起来却像是长坂坡上的张飞,乌发全都扬在后头,脚底生风,灰尘溅了一大片,追在后面竟然都成了一片延续的黄烟。
“……橘非?”
朱标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妖怪听见。
橘非立刻停了下来,惊讶中带着惊喜,用一种终于有救了的眼神看着朱标:“老板?是老板吗!哎呦,我可算找着您了!”
“前面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橘非简直有一肚子的词争着要从嘴里出来:“那炮简直是不要钱啊老板,你是不知道,可劲儿往外轰!明明刚做的饭都没有啦!还有这道天雷,快把我吓死了,我光想着躲一躲,结果吓晕头走错了路,不知不觉……”
朱标没空听它在说,手上一使劲,把韩成也扔了过去,丢下一句带他们回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累赘让他的速度更快,前方的舰队几乎触手可及。
此时的朱军阵营中,火焰已经愈烧愈烈,他们提出要火攻陈友谅不假,可是能让敌人失败的东西,往往也会让自己失败。
朱元璋并不慌张,天雷落下时,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气,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嗤笑一声,开始连串地下令。
“去!先去看看徐达和俞通海怎么样了!把两位将军带回来!”
“让船队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