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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叔应该是要叫人的,要把人都喊了来,戏才能演下去,才能把她取下来。
小叔,你快喊啊!
可乱影中的那个身影,一动未动。
她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好不容易才看清站在下面的黃烂牙。
“嫂子你也别怨我,这是你欠我们黄家的,你克了我们黄家三条命,现在轮到你还债了。”
黃烂牙好像在发抖,又好像十分亢奋,脸色通红。
“你放心,妞妞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到底是我们黄家的血脉。路上你安生地走,以后我每年都会给你烧纸钱。”
“是,我是骗了你。”
“但你不死,这出戏没办法演,只有你死了,才能把那秀才钉死在逼/奸的罪名上,只有你死了,这事才算完。”
“我不想进大牢,我还没娶媳妇,那人说事后再给我一笔银子,有了那笔银子,我以后去哪儿都行,我会带着妞妞一起走的,那天晚上的事,后来我算了算日子,说不定妞妞是我女儿,我不会扔下她的,如果钱够的话,我会带她去看病……”
原来小叔从没想过要取她下来?
黄寡妇踢着腿,感觉舌头不由自主往外伸,在窒息的前一刻她还在这么想着。
……
哗啦一声响,灰尘四起。
竟仿佛地龙翻身,地动山摇,一瞬间从房顶上落下几个庞然大物,还有许多瓦片。
黃烂牙上一刻还在胡思乱想,下一刻被巨响惊呆了。
为什么房顶上竟掉下来几个人?
刘成嗤笑一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幸亏这家穷,房顶上的瓦都烂透了。”
还有两个男人也在拍身上的灰。
一个穿黑衫,还有一个竟穿着衙役的衣裳。
黃烂牙瞠目结舌,还不及他说什么,就被人一脚踢到在地。
……
与此同时,因为这里发出的巨响,惊动了附近许多住户。
门外,有人询问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聚来。
刘成见薄春山已经把人取下来了,便走出屋子去外面开门。
“衙门办差。”
别看他面冷目厉,丢下这话,他转身就走了。
门外的人们犹豫了一下,跟着都涌了进来。等走到近前才发现,黄家的屋顶塌了一个大窟窿,连着外面的房子顶都塌了。
刘成进去时,衙役正在训斥黃烂牙什么,见他进来了,当即笑着对他拱了拱手道:“今天这事还多谢刘头儿提点了,本来大人就在催,没想到这成了送上门的功劳。”
“这不当什么,都是兄弟。”刘成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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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并不平静。
黃寡妇在鬼门关的前一刻被救了回来,黄烂牙被带去衙门连夜审讯,赵四本来正在屋里睡着大觉,被人从床上抓走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查到他身上?
黃烂牙是个骨头软的,开始还不认,只咬着说是嫂子自己上吊寻死,他是来救人的。后来刑具一上,就老实招了,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赵四倒是个骨头硬的,咬死了与自己无关,不认识什么黃烂牙黄寡妇。
刘成哂然一笑,道:“行吧,交给我。”
把人送进刑房,刘成一边摆弄着各种刑具,一边给赵四介绍这些刑具怎么用。他说得极为详细,配合大牢里阴暗压抑的氛围,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赵四觉得自己碰到了对手,这个人其实本质和他一样,都是看似正常的疯子。
“看得出你认识这些东西,估计以前也是做这行的吧?咱这里地方小,人也没见过什么市面,东西有限,不过时间多,可以慢慢来,今天就当咱们交流交流心得了。”
赵四一直觉得在大牢里待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你想想,常年对着那些犯人,干什么的都有,又常年待在大牢那种环境里,里面的人是疯子,其实看守疯子的也是疯子。
他以前就是在牢里对一个犯人用刑,用过了头人死在当场,谁知那人背后势力不小,后来他不光丢了差事,还要给人赔命。
若不是碰见宋淑月,以前的宋家二小姐,他可能早就死了。
真是成也宋淑月,败也宋淑月,他这次算是栽了。
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铁烙,烧得滚红滚红的,还离着距离他都能嗅到上面的皮肉被烧糊的味道。
他知道烙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他虽没尝试过,但在别人身上尝试过,没有人能坚持几下。
他能坚持几下?
第一下赵四就受不了了,他终于体会到曾经被他动过刑的那些人的感受。
他被捆在刑架上的手脚,一下子鼓胀起来,明明挣扎不了,身体却下意识挣扎起来。手腕脚腕都已被铁环磨破,血肉模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挣扎着,抽搐着,嘶吼着。
他的面孔已扭曲到了极致,眼角崩裂,几欲滴血。
可还不等他缓过来,又听到‘滋’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