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瑶早早就到工厂,趁着工人们都还没开工的空挡,写了一份简单的新生产线建设计划书。
等各位管事们安排好了今天的生产任务后,将众人叫到小屋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商议文具礼盒生产事宜。
一回生二回熟,有先前建设新工厂的经验在前,刘木匠、芸娘、刘琦、刘仲等管事已经适应秦瑶的风格节奏,会议不到半个时辰就敲定好了各自任务。
能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秦瑶总算松了一口气,晌午没跟大家伙一起吃食堂,回家找阿旺开小灶。
午饭吃过小歇息一会儿,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一套衣服备着换洗,弓箭弹弓匕首等武器随身携带,过几天应该会下雨,斗笠蓑衣得带着以防万一,最后再加上一张薄被,万一不巧露宿野外也能盖一盖。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钱,这个必须带足。
要拿的东西全部摆在桌上,秦瑶单独找了一张油布,将这些东西打包好塞进麻绳编织的网兜里,到时候挂在马背上即可。
秦瑶这边刚收拾好,刘季师徒三人那边也赶着马车从下河村回来了。
今天一大早,公良缭和齐仙官便被刘季忽悠出门,跟着他一起去下河村定砖瓦,顺便在那边打着踏秋的名头瞎逛,到了这会儿半下午才回。
师徒三人精神头十足,下了马车,刘季背着公良缭,齐仙官拿着先生的盖被,石头扛着轮椅,几人还在兴奋的说着刚刚在下河村看到的水磨坊有墨家机关术的感觉。
冷不丁瞧见秦瑶坐在堂屋门口吃着炸生喝着清茶,一副悠闲模样,师徒几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因为往日秦瑶总是从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白天里乍一下看见她,还有点不习惯。
莫名的,刚刚还说说笑笑的师徒几人立马安静下来,进屋的进屋,上茅房的上茅房,只留下刘季还站在院里。
“娘子你都收拾好了?”瞥见堂屋墙壁上少了一副蓑衣,刘季没话找话试探问。
秦瑶嗯的点点头,问要从自己身旁经过的齐仙官,“吃生米吗?”
“谢夫人,不用了。”齐仙官礼貌拒绝,硬着头皮转回了儿童房,打算睡个下午觉。
心里暗暗期盼着客宅那边快点能弄好,这样就能自在些了。
说来也是奇怪,秦瑶就算是笑着,他都觉得有股无形压力笼罩在头顶,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这样,问了石头等人,也都是一样。
公良缭表面镇定自若,但其实也很不喜欢与秦瑶单独共处一个空间,有种被审视的感觉,怪怪的。
最后师徒二人总结得出答案,都是因为刘季!连带着让他们也和他一起共同笼罩在秦瑶的阴影之下!
对,就是这样!但凡刘季硬气一点,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秦瑶耸耸肩,问刘季打算建个多大的屋子,买了多少砖瓦。
刘季昨晚在堂屋熬了一晚,就为了设计自己的新书房,这会儿秦瑶问起,嘚瑟的把图纸翻出来拿给她瞧。
他这尺寸把握得极好,没超过秦瑶的房间面积大小,但又比原来的宽敞了很多。
安置的位置就在后院仓库旁,东西两面都开窗,北面挨着仓库,南面挨着秦瑶的房间。
为了进出方便,他打算把自己原来的小房间打通,做个廊道,就可以直接穿行至前院。
不过这么一来,后院的可活动面积直接缩减一半。
不等秦瑶皱眉,知晓她和大郎还要在后院习武的刘季立马补充道:
“我打算把咱们后门外那片荒地全部推平,还把咱们家的菜地围起来,这样就规规整整的,娘子你和大郎习武也有更大的地方可以折腾。”
而且以后再有来客,车马就有地方停,不用再放到大门前的平坝上挤着。
见秦瑶还算满意,刘季伸出手指,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就是这个费用,可能要涨一点点不多,再来二两就足够了!”
秦瑶抬手冲着那伸过来的手掌就是“啪!”的一巴掌,“刘季,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低声威胁:“是不是以为家里有客人在我就不敢动手揍你?”
刘季捂着立马红肿起来的手掌心,嘶嘶小声吸着凉气,忙摇头哄道:
“不是不是,娘子你误会我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好,本来人就多地方又小,这动一次工也不容易,何不干脆一起弄好,省得日后娘子你再操心啊。”
说着,看秦瑶眼中冷意淡去一些,又一脸认真的说:“我也是看娘子你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的辛苦操劳,而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却坐在屋里有吃有喝的读着书,实在羞愧”
“娘子,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你都可以交给我,像是厂里那些要跑腿的活儿,若是用得上的,你只管吩咐一声,我也不要多的,和大家伙一样意思意思给点就行。”
说罢,一脸真诚的眨巴着大眼,全程没说一个钱字,却句句都是要钱。
要不是深知他本性,秦瑶还真要以为他变勤快了。
不过也没有拆穿,说破了没意思,刘季这没皮没脸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尴尬。
秦瑶想起自己答应刘木匠重开扫盲班的事,眼珠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