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许。
那位周仙子也不愿陈平安已经挪步,捋了捋鬓角发丝,眼波流转,出声说道:“陈山主,我听宋师兄说起过你多次,宋师兄对你十分仰慕,还说如今陈山主是骊珠福地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呢。不知道我和润云一起拜访落魄山,会不会唐突?”
宋园一阵头皮发凉,苦笑不已。
其实他与这位青梅观周仙子说过不止一次,在骊珠福地这边,不比其它仙家修道重地,形势复杂,盘根交错,神人众多,一定要慎言慎行,想必是周仙子根本就没有听入耳,甚至说不定只会更加斗志昂扬,跃跃欲试了。只是周仙子啊周仙子,这大骊龙泉郡,真不是你想象那般简单的。
陈平安对宋园微微一笑,眼神示意这位小宋仙师不用多想,然后对那位青梅观仙子说道:“不凑巧,我近期就要离山,可能要让周仙子失望了,下次我返回落魄山,一定邀请周仙子与刘姑娘去坐坐。”
衣带峰刘润云正要说话,却被宋园一把悄悄扯住袖子。
周仙子咬了咬嘴唇,“是这样啊,那不知道陈山主会何时返乡,琼林好早做准备。”
陈平安摇头笑道:“暂时真不好说。”
婷婷袅袅的青梅观仙子,侧身施了个万福,直起那纤细腰肢后,娇娇柔柔道:“很高兴认识陈山主,欢迎下次去南塘湖青梅观做客,琼林一定会亲自带着陈山主赏梅,我们青梅观的‘草堂梅坞春最浓’,久负盛名,一定不会让陈山主失望的。”
陈平安笑道:“好的,如果有机会路过,一定会叨扰青梅观。”
周琼林瞧见了那个手持行山杖的黑炭丫头,微笑道:“小姑娘,你好呀。”
裴钱指了指自己还红肿着的脸庞,一副憨憨傻傻的笨模样,“我不太好哩。”
周琼林还要试图在这个瞧着很不讨喜的小丫头身上迂回一番,陈平安已经牵起裴钱的手告辞离去。
刘润云似乎想要为周姐姐打抱不平,只是宋园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直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微微吃痛的刘润云,极为讶异,这才忍着没有说话。
虽然从小到大,都在爷爷的庇护下,无忧无虑,性情娇憨,少有城府,可刘润云到底是一位正儿八经的谱牒仙师,哪怕至今尚未跻身洞府境,却也不是真傻。
车队缓缓而过,驶出去很远后,事先得了吩咐的车夫才敢加快马蹄赶路。
车帘子掀开,周琼林看着那走在道旁的一大一小,只是那两人只是埋头赶路,让她有些无奈,自个儿精通蛊惑男子心思的十八般武艺,竟然遇上了个不解风情的瞎子。
宋园独坐前边马车的车厢,唉声叹气。
这个周仙子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回头上了衣带峰,一定要私底下跟师父说两句,省得润云给带偏了。
道路上,裴钱吭哧吭哧耍了一套疯魔剑法后,笑眯眯问道:“师父,你猜那三个人里边,我最顺眼哪个?”
陈平安随口答道:“衣带峰刘润云?”
裴钱摇摇头,“再给师父猜两次的机会。”
陈平安笑道:“跟师父一样,是宋园?”
不料裴钱还是摇头跟拨浪鼓似的,“再猜再猜!”
陈平安有些奇怪,“为何是周琼林?”
对于善于钻营的周琼林,陈平安谈不上反感,但是更说不上喜欢。
主要是她那种拉拢关系,太不得体妥当了,很容易给宋园惹上麻烦,万一惹来了恶感,周琼林可以返回南塘湖青梅观,继续当她的仙子,但是作为她半个朋友的宋园,以及宋园所在的衣带峰,可都走不掉,这一点,才是让陈平安不愿给周琼林半点面子的关键所在。
裴钱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晃动了两下,示意她要与师父说些悄悄话。
陈平安笑着弯下腰,裴钱一只手掌遮在嘴边,对他小声说道:“那个周仙子,虽然瞧着狐媚狐媚的,当然啦,肯定还是远远不如女冠姐姐和姚近之好看的,但是呢,师父我跟你说,我瞧见她心里边,住着好多好多破衣服的可怜小人儿哩,就跟当年我差不多,瘦不拉几的,都快饿死了,而她呢,就很伤心,对着一只空落落的大饭盆,不敢看他们。”
陈平安内心一震,猛然间抬头望去,车队已经远去,陈平安喃喃说了句先前那位仙子说过的一句话:“是这样啊。”
陈平安缓缓而行。
裴钱挥着行山杖,有些疑惑,扬起脑袋,“师父,不开心吗?是不是我说错话啦?”
裴钱想了想,很快就想出了补救之法,她张大嘴巴,然后摇晃脑袋,做了一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好了,师父我已经把话都吃回肚子啦,师父赶紧开心起来!”
陈平安笑容灿烂,轻轻伸手按住裴钱的脑袋,晃得她整个人都左摇右晃起来,“等师父离开落魄山后,你去衣带峰找那个周姐姐,就说邀请她去落魄山做客。但是如果周姐姐要你帮着去拜访龙泉剑宗之类的,就不要答应了,你就说自己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