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大的那位道官,大骊崇虚局韩靖灵也在京城,为何国师不见他,召见自己?闲聊片刻,那位神色和煦的年轻国师,才说自己近期会去一趟崇虚局,叨扰韩真人的清修。得知此事,洪逢侠瞬间心情大好,与有荣焉。
祠祭清吏司郎中宋韩洪。这位老人也是兵家二祖七魄之一。
气氛轻松,陈平安聊了一些山水官场事务,最后问了一句,“崔师兄有没有赠送灵犀珠?”
宋韩洪微微讶异,点头道:“有。但是让我留着不要用。”
陈平安说道:“现在可以用了。”
宋韩洪点头道:“下官领命。”
到了门外,陈平安从符箐那边拿过一块玉牌,再交给宋韩洪,“随时都可以过来这边议事。”
宋韩洪告辞离去。
陈平安想了想,说道:“符箐,你通知林守一近期有空的话,就来这边一趟,说我有事找他,真不是催债。你再让礼部将近三届会试殿试答卷的原件抽调出来。”
符箐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林守一,跟国师是同乡同龄人。听说前不久在长春宫那边闭关,跻身的上五境。曾经在陪都那边,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大渎庙祝。考卷的“原件”?那就是连字体都要查阅了?看国师的意思,是准备建议林守一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当官吗?
皇帝宋和本人心目中,早就有了未来的六部尚书人选。
他们分别是林守一,关翳然,曹耕心,袁正定,赵繇,吴王城。
千步廊南边,南薰坊的户部衙署与对面的鸿胪寺,前者衙署门面瞧着就寒酸,后者气象雄伟。
也是京城官场的一道景色,都说是一个装穷,一个摆阔。
尚书马沅将关翳然喊过来,既不多问,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关翳然以后多上点心,少说话。
关翳然一边使劲点头,一边到处翻检抽屉,最终成功摸走一罐茶叶。
气得马沅笑骂一句臭小子,你真是我爹。
马沅的科举座师,正是吏部关老爷子,关翳然的太爷爷。
当年马沅在吏部的三年七迁,哪怕有个鄱阳马氏身份,还是让整个官场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看,马沅的眉眼相貌都不似关老爷子年轻那会儿啊。
大骊王朝或明或暗的八幅升官图。其余几条官场路线,终究不如它们来得清晰、扎实。
边军宋长镜。陪都洛王宋睦。太后南簪。吏部关家。
上柱国袁,曹。管着大骊所有随军修士的紫照晏氏。以及当过两部尚书的马沅。
关翳然拎着茶罐,走到门口那边,嬉皮笑脸随口说道:“我不太敢去茂爷爷那边讨骂,你帮忙问句身体好啊,尚书大人抓点紧,可别不上心。”
马沅满脸嫌疑,笑骂几句,让他赶紧滚蛋。
朝廷里边的大九卿,除了六部,其余三个,便是都察院、通政司和大理寺。
都察院和通政司,主官都是从二品,近百年以来,一直是袁、曹两姓轮流坐庄。
参加小朝会议事的,上柱国袁氏家主袁崇,如今便是都察院院督,曹桥则是大理寺卿。
长孙茂,大骊京城人氏,家族只是中等士族,上任鸿胪寺卿,刚刚转任相对比较务虚的通政使,同时获封文华阁大学士头衔。京城官场都觉得是要老爷子是要致仕养老了,朝廷要为将来的谥号做铺垫。谥号是由礼部评议,还是陛下钦定,是有几条硬规矩的。长孙茂在大骊官场,跟沈沉是一个辈分的,只不过官帽子小一些。鸿胪寺卿是小九卿之一,到底比不得兵部正印堂官,转迁荣升为通政司主官,双方差距就小了,长孙茂能够在这个位置上退下去,很不错了。
等到关翳然离开,马沅便心里有数了。
他倒是不敢奢望自己能够补缺吏部天官的位置,但是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长孙茂过渡,再升。
国师府内,符箐很快就返回门口,轻声道:“国师,陛下来了。”
陈平安哑然失笑,敢情是踩着吃饭的点来的。
只有一位司礼监掌印太监陪着皇帝陛下来此。
陛下亲临,容鱼便暂时搁笔,和符箐一起娴熟将饭菜端去后院,忙完了,容鱼便与符箐笑着说收拾碗筷的事情,今儿归你了。符箐点点头,她背对着后院那边,仰头看着院内那棵老松,因为崔国师的安排,她得以知晓一桩与浩然天下无关的密事。
青冥天下,白玉京掌教余斗,坐镇玉京山,跻身伪十五境,连斩四位十四境,一位飞升境剑修。
率先独自问剑白玉京的玄都观孙观主。
之后便是岁除宫吴霜降,地肺山高孤,僧人姜休,三位十四境大修士,以及女子剑仙宝鳞。
单凭这份战绩,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愧是真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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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趁着山主开小灶吃饭的功夫,谢狗回了一趟拜剑台。
谢狗近期将传道的重心,从跳鱼山转移回到了拜剑台,一方面收了个得意弟子,另外一方面花影峰那边的修道胚子,真就是些胚子了。当个屁的总教头,大师傅,都是虚名,让甘一般出点力。
之前谢狗将一枚玉简赠予柴芜,也跟小姑娘挑明,此物可以随便传阅,莫要拘泥于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