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ˇ 同住

夜深寂静 , 烧火的木柴还是曾经堆起来的 , 松木 , 果木 , 杨树木 , 各式各样的木柴交杂燃烧 , 氢氧出各异的气味 , 或辛辣 , 或醇苦 , 或质朴 , 熊熊烈烈腾着草木烟 。

花又青不知傅惊尘在想些什么 , 或者说 , 此时此刻 , 他想什么都可以 。

本以为会死死压在喉吵里的东西 , 此时此刻尽数宣泄而出 , 心中却无紧张 , 反倒是平添了两分松快 , 像终于将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搬了下去 。

她甚至没有垂下眼睛 , 火烤得脸颊晃晕发烫 , 暖融融 , 热乎乎 , 似擦了一层透红的胭脂 。

仰脸望傅惊尘 , 直视他双眼 , 因大师姐曾在她幼时教导 , 做重要之事 、 认真谈 i

时 , 一定 、 一定要看着对方眼睛 。

花又青不躲不避 , 她说 :“ 你刚刚说 , 羡慕我二师兄和四师兄 , 因为我全身心地依赖他们 。 听起来 , 你好像并不觉得我待你也很重要 。“

傅惊尘说 :“ 当初你在我和清水派中选择了清水派 。“

“ 那不一样 ,“ 花又青急促 , 她说 ,“ 我选择的是自由 …... 没有要同你决裂 , 只是情况特殊 。 换位思考 , 倘若我用一根链条将你锁在清水派中 , 不许你出门 , 不许你见到其他人 , 你日日夜夜只能面对着我 , 成为我的禁 , 裨 , 要你这一身功夫都无用武之地 , 难道你会愿意吗 ?“

傅惊尘略做思考 :“ 听起来也不错 。“

花又青 : …

她叫 :“ 哥 1“

傅惊尘忍俊不禁 , 笑出声音 。

“ 我只是想说 , “ 花又青看他 , 黑夜之中 ,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闪发光 ,“ 在我心里 , 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

晚风徐徐 , 长夜耿耿 。

寒意起北风催 , 大约是被冻透了 , 花又青觉脸颊绯热 , 一点儿也不觉冷凉 , 脸热如寒冬腊月里 、 埋在柴火堆中炙烤的小红薯 。

“ 我和师兄师姐 、 师弟师妹们情同手足 , “ 花又青说 , “ 和你不是 …... 非手足之亲 , 但丝毫不逊于骨肉亲情 。 正如我方才所说 , 我和他们 , 即使都吃了合 , 欢散 , 也断然不会触碰彼此 , 而你不同 。“

她一口气全部说完 :“ 你明白否 ?“

无关性别 , 和花又青是不是女孩子毫无关系 , 只是因情窦初开 , 每一字每一词都变得晦涩 。 她不是满腹经纶的诗人 , 情 , 爱的篇章中 , 她是懵懵懂懂 、 初开蒙的小学童 。

“ 青青 , “ 傅惊尘未说明白不明白 , 他垂下眼 , 专注望她 ,“ 倘若你当真是傅青青 , 此时此刻还会同我说这些话么 ?“

花又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啊 ?“

“ 我是说 , 俏若 , 如果 , “ 傅惊尘微笑 , 但眼底很沉 , 他逆着光 , 花又青看不他的表情 , 只听他开口 , “ 如果你我当真是兄妹 , 你又当如何 7“

花又青晤蹬片刻 , 小声 :“ 莫非你很喜欢哥哥妹妹的小游戏 ? 嘲 …... 就是 , 兄妹之间 , 能给你一些奇怪的快感 7“

傅惊尘不说话 。

花又青脸颊坨红 : “ 若是如此 , 虽然我不能很明白 , 但依旧可以配合你 。“

此言既出 , 傅惊尘长久望她 , 许久 , 重新漾起笑意 , 只是略有些意味不明的苦涩 。

“ 青青 ,“ 他轻叹 , “ 你总在为他人着愚 “

花又青不解他的意思 , 侧着脸 , 怔怔望 。

傅惊尘却拙手 , 用木棍拨出一捧花生 , 几块小红薯 , 土豆 。 东西被烧得外层有了草木黑灰 , 他不在意 , 细细拨开 , 吹干净上面的浮灰 , 递给花又青 。

“ 你心中盛着的东西很多 , 清水派把你教得很好 , “ 傅惊尘说 ,“ 如今我也开始试着了解你所追求的那些 。“

篝火明灭不定 , 傅惊尘的脸庞亦光暗不明 。

时而光亮 , 时而隐于灰暗 。

“ 从一路追查到迷毅枝之事后 , 我便起了疑心 ; 冥冥之中 , 有人故意推动这一切 , 将你送至我身边 , “ 傅惊尘说 ,“ 我会亲手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

花又青发呆 :“ 我们刚刚不是在谈风讲月么 ? 你的话题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 哥哥 7“

傅惊尘含笑 :“ 难道你不想知道 , 我同莫不欲讲了些什么 ?“

花又青抖撒精神 :“ 真的是他 ? 呼 , 不要脸 , 那么大年纪了 , 还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采补 1“

“ 以他的头脑 , 未必能布下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