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的话 , 佟穗却听出来了 。

通完发 , 姆娓俩并肩躺下 。

眼睛习惯了黑暗后 , 能看清拔步床的轮廓与纱帐的影子 , 佟穗握住林凝芳的手 , 数着她的手指道 :“ 十年前南边两个伪帝刚路朝廷对着干时 , 我们桃花沟的村民挺高兴的 , 盼着他们能打败昏君 , 换个好人做皇帝 , 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

“ 没多久 , 朝廷兵力不够了 , 要从各村征兵 , 我大伯我爹我大哥都被征了去 , 那时我又不觉得两个伪帝好了 , 因为他们没闸事的话 , 朝廷就不会打仗 , 我们家的男人也不用去战场上冒险 。“

“ 等朝廷跟两个伪帝讲和了 , 我大伯死了 , 大哥没了下落 , 我爹瞎了眼睛 , 村里其他人也各有各的苦 , 但战事总算结束了 , 我就盼着接下来能过安稳日子 , 谁知道又有了流民 、 山匪 、 反王 , 小战变成大战 , 没完没了 。“

“ 每波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 流民是饿极了只能抢 , 山匪是被官府逼的 , 反王也是没了活路才不得不反 , 可他们为了自己连无辜的百姓也杀 , 这一路走过来 , 真正为百姓着愚的我亲眼见到的只有两个 , 一是者爷子 , 一是皇上 “

“ 我觉得皇上是好人 , 陵国 、 梁国的百姓应该也觉得那两个皇帝是好人 , 现在三个地方的百姓渐渐都要过上好日子了 , 可皇上登基之初就在为攻打陵国 、 梁国做凌备 , 那两个皇帝也抓住机会就来打咱们 , 这个时候 , 他们为的还是百姓吗 “

林凝芳 :“ 天无二日 , 国无二君 ,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无论一个人最初为什么理由做了皇帝 , 只要同时还有其他皇帝在 , 这些皇帝之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 皇帝也是人 , 是人就想活命 , 与其等别国皇帝壮大后来攻打自己 , 不如先下手为强 。“

“ 至于百姓 , 有本事的能在这个过程中分一杯羹 , 封侯拜相 , 大多数都只能任帝王驱使 , 直到天下一统 , 运气好遇到个明君庇佑他们丰衣足食 , 运气差遥到个昏君暴君 , 继续命如草芥 。“

“ 所以后人评价一个皇帝的好坏 , 主要看他的文治武功 , 其私心野心并不重要 。

“ 而对于乱世里的各个霸主来说 , 成王败寇 , 只有成了最后的嬴家 , 才能既保住命 , 又得了名 。“

佟穗想了想 , 叹道 :“ 那是皇帝们要考虑的事 , 咱们只能算分了一点羹的百姓 ,

眼下求的还是保命 。 我们在外面 , 手里好歹有些兵马 , 你们在洛城 , 出了事才是插翅难逃 。 凝芳 , 我在城内留了几个暗哨 , 若洛城无忧 , 他们不会现身 , 一旦有变故 , 他们会过来找你 , 到时候就只能靠你保护这几家考小了 “

说完 , 她把确认暗哨身份的密令告诉了林凝芳 。

林凝芳 : “ 记住了 , 你放心 , 我在洛城也有些人脉 , 蚀不是权势之家 , 却都重情重义 , 危难时刻都靠得住 。“

三月二十五日清晨 , 佟穗带着周献周桂以及八个近卫早早赶到了南营 。

萧穆这边的八万大军出发时 , 兴平帝率领的十万大军以及齐恒率领的八万大军也分路启程了 。

从洛城到荆州有一十里路 , 按照大军每日行进六七十里的速度 , 要走上半个月 。

齐恒大军去合州更远 , 约莫要用二十日 , 除非遥到紧急军情临时加快速度 。

四月初九 , 就在萧穆大军距离荆州只剩半日路程时 , 陵国的谋土再次携重礼悄悄潜入荆州守将谢坚的大营 , 对谢坚晓之以情 , 诱之以利 :“ 只要将军肯归降我大陵 ,

院下不但会赏赐数倍于今日的金银珠宝 , 还会将荆州赐给将军做封地 , 而将军继续效忠韩宗平的话 , 就算将军助他灭了我大陵一统天下 , 韩宗平还是会逼将军交出手里的金银田地 , 这等为了虚名赏罚不明的昏主 , 将军又何必效忠于他 ?“

谢坚四旬年纪正当壮年 , 体型微胖 , 面相精明 。

他扫眼面前的六箱珠宝 , 道 :“ 再多的金银珠宝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 你先拿走吧 , 看在你们陛下诚心招搅我的份上 , 我暂且会固守荆州 , 随你们去打其他地方 , 等你们真有本事拿下合州 , 我再考虑你们陛下的提议 。“

韩宗平是性情中人 , 就算将来韩宗平一统天下 , 只要他老老实实把贪污所得交出去 , 韩宗平都不会要他的命 。 所以此时观望才是上策 , 等韩宗平的龙椅真坐不稿了 , 他投靠陵国才有意义 , 否则早晚会跟着东陵一起被韩宗平灭掉 。

陵国的谋土无功而返 , 坐船回到江对岸 , 翘首期盼合州那边会有好消息 。

合州大营 , 兵器坊 。

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