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动场吃完蛋糕,又移步到第八层甲板的餐厅吃饭,连煋不好意思提着那么大盒打包的蛋糕,让乔纪年自己提着,乔纪年对她拌了个夸张的鬼脸,拎起蛋糕走在她身侧。
吃的西餐,牛排和各类海鲜为主,连煋不认识人,跟着乔纪年和邵淮走,他们坐哪里,她也跟着坐下,乔纪年在她身旁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就这么侧头看她。
“你不吃你的,老看我干嘛?”连煋被他看得不自在,恼而瞪他。
“好吃吗,明天我请你来这里吃,好不好?”
连煋往嘴里塞了一口鸡丁沙拉,嘟囔着道:“要请就直接请,一直问干什么,没诚意......”我送东西都是直接送的,可没先问你要不要。
“行行行,以后不问了。”乔纪年笑出声,端过她的盘子,要帮她切牛排,“我帮你切,你先喝点汤。”
邵淮没怎么吃,若有若无摩挲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静默听着连煋和乔纪年的谈话。
连煋吃得很快,十来分钟就吃得差不多,她要把蛋糕带回去给尤舒,还要去打扫卫生呢。
椅子往后拉,擦擦嘴,小步离开,来到秦甄身侧,俯身轻声细语道:“秦小姐,我吃好了,还要去上班,就先走了,祝你生日快乐,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你吃饱了没?”
“吃饱了。”
秦甄亲昵地隔着运动服摸摸她的小腹,“还真是吃饱了,那你回去吧,小心点。”
“好嘞。”
连煋回到原位置,提起那盒打包好的蛋糕,热情地邀请乔纪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扫卫生?”
乔纪年剑眉一挑,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有你这么约人的吗?”
“我就是问问而已,不去就算了。”
“你都这么热情了,我怎么能不去呢。”乔纪年起身,正了正一丝不苟的衣领,耳垂上曜黑的耳钉流光冶艳,朝坐在对面的邵淮道,“有人约呢,先走了。”
邵淮眸光肃静,一言不发,余光扫向连煋。
连煋对他眨眨眼睛,也没说什么,心里挺得意,觉得邵淮肯定在暗中感动她的良苦用心:她都没舍得叫他去帮忙打扫卫生,这种脏活累活只叫了乔纪年,这是多大的偏爱和喜欢。
乔纪年随连煋一起离开,先乘电梯来到员工宿舍,尤舒还没回来,连煋把蛋糕放在尤舒桌子上,就要上去打扫卫生。
乔纪年一手插兜靠在在门口,也没进去,瞥眼屋里的上铺,“这被子盖着还行吗,我那儿有条空调被,没用过,你要不要?”
连煋走出来,一点儿也不扭捏,“好呀。”
乔纪年推着她的肩往前走,“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什么样?”
“就是现在这样,我看你啊,要是一直不恢复记忆也挺好,就这么活着,对大家都挺好。”
“那可不行,等回到国内了,我肯定要去看医生的。”
谈到这个,连煋又苦恼了。
在船上包吃包住的情况下,没钱已经很难受了。等下船回到国内,花钱的地方更多,吃穿住都是个问题,得重新补办各种证件,去查户籍看自己有没有家人,还得去医院看脑子治病,这都是不小的花销。
挣钱,得想方设法挣钱才行!
乔纪年家境优越,但早年和连煋跑船,是从普通水手做起,重活累活都干过,该吃的苦一样没落,打扫卫生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两人从第六层甲板开始,清理垃圾桶、拖地、擦扶手,一路顺着干上去。
邵淮从餐厅回到第九层甲板,远远看到连煋和乔纪年在船尾的观景廊,相对而坐,他们身旁还放着水桶、拖把、扫把等清洁工具。
前面小桌子端置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一柄小蜡烛在夜幕下,微若星光。
连煋头上戴着寿星的纸质头冠,双手合十,垂面闭眼许愿,柔光映在她侧脸,恬静漂亮。乔纪年展眉解颐,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连煋吹灭蜡烛,“好了,可以吃面了。”
“许的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
乔纪年拿起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白葱青,“如果你一直都想不起来,以后就把今天当成你的生日好不好,12月25号,这是我们俩自己定的生日。”
“就算想不起来,等我回国了,补办了身份证,不也知道了吗。”
“身份证也不一定准的。”
连煋吃起长寿面,含糊着和他讲话,“那我也有家人吧,我家人肯定知道我的生日啊。”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吃吧。”
邵淮看了他们一会儿,转身进了办公室。如果连煋的失忆是真的,她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那以前的账,能一笔勾销吗?他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他也在寻找答案。
翌日,他起得很早,洗漱穿戴完毕,来到了办公室,先煮了咖啡。
咖啡一直在壶里温着,他一口没喝,连煋也一早上都没来找他。
今日早上八点,邮轮抵达莫桑比克的伊尼亚卡港口,这是小众亚热带岛屿,全岛面积52平方公里,有着大片白色沙滩,和一川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