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摇晃。
向饵皱紧眉头,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也太奇怪了,一个邪神,跑来她家里,却不知道想要什么。
向饵试探地问:
“那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别人那里试一试?也许,我作为一个试验品,并不合适呢。”
触手却不动了,过了一会儿,那两根长长的触手伸到向饵面前,将向饵的脖颈缠住,并不收紧,冰冰凉凉又带着黏液的表面紧贴着她。
意思很明显——不要别人,就要你。
向饵无奈了,她靠着墙喘息着,什么也没做,任由触手缠在自己脖颈上,两边都陷入停滞。
怎么说呢,向饵自嘲地心想,这事弄得……还挺尴尬的。
屋内甜香和微微的草木气息都在慢慢消散,邪神似乎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向饵伸手试图抓下触手,但她刚伸手过去,触手就又把她那只手缠住,跟着手掌动作不断延伸,跟拉丝糖似的甩不脱了。
向饵干脆把手举过脖子,对着雕塑的眼睛,无奈地叹气道:
“这样有帮助吗?你能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触手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又松开她的脖子,但就悬在距离向饵脖颈几厘米的地方不走。
向饵对着那触手看了会儿,忽然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又问:
“你暂时不会杀了我,对吗?”
触手立即点头。
向饵放心了一大截,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大石头,今天总算是放下了。
但紧接着,触手又是……摇了摇头。
向饵愣住。什么意思?
“你还是……会杀了我?只是,不是现在?”
触手这次点头,红到透明的尖端缓缓伸来,在向饵脖颈上,大动脉的位置上,紧贴。
吸盘一张一合地,吸住了大动脉之上薄薄一层皮肤,有些闷闷的痛。
向饵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她刚才太过放肆了,这会儿有点后悔,不该跟邪神说这么多的……她的小命完全捏在对方的触手上,要是触手再用点力,她会立即死掉!
“你……我会听话的,你别这样……”
向饵说着,喉口在触手吸盘下滚动,扯着嗓子很疼。
“啵”的一声,吸盘们都离开了她的颈项,触手抬高起来,愉悦地在空中摆动,尖端俯身在颈项前,欣赏它的杰作。
向饵转过脸,看向桌上的化妆镜。
脖颈上,是数个很明显的、深紫红的……吻痕。
向饵的脸猛然红了。
*
时间很快过了十点,向饵并没有出门。
这个时候,李婉悄悄打开房子大门,走进屋内。
李婉无声地走过来,她男友紧随其后。两人绕过鞋柜和卫生间,探出头,悄悄看向客卧的方向。
客卧……关着门。
李婉和男友交换了一个眼神,男友头上包着纱布,脸上是好几个创可贴,表情滑稽地挤眉弄眼。
李婉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开始敲门:
“向饵,出来!”
她敲了半天的门,里头才有了一点声音,有人拖拖拉拉,拖鞋在地上划拉出声音,慢吞吞地往门口走来。
李婉一瞬间紧张得心跳加速,她一直觉得向饵身上或多或少有点灵异,现在……她忽然想象,要是出来一个女鬼怎么办?
房门打开,先露出一只苍白至极的手臂,手指上还带着一块块的青紫淤痕。李婉吓得差点儿就要尖叫出声了。
好在房门开大了一些,露出半张苍白瘦削的面庞,正是向饵,眼圈青黑,唇瓣微抿,总是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和平常一模一样。
只不过……李婉目光敏锐,捕捉到她脖颈上一长串的紫色痕迹,难以置信地想:吻痕吗?她玩这么花的吗?
向饵看向李婉,乌黑的双眼直勾勾的:
“怎么了?”
李婉还是没耐得住,直接问:
“你脖子上是吻痕?谁亲的?”
向饵卡了一下,偏头看向一边,嘴角无奈地紧抿。
就在李婉等人看不见的门扇之内,一根暗红色触手正愉悦地摇晃着,尖端点了点远处的雕塑,又回过来贴了贴向饵的耳朵。
冰冷的吸盘张合在耳畔,一些碎片信息传递进脑海,像是在回答那个问题,又像是在警告向饵:
是阿赫亲的。
是你的荣幸,你要展示出来,不许遮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