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1 / 3)

应岑随着服务生一起走出电梯,面前是一条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走廊,走廊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两旁是一排排关着门的包间。

地毯很软,每一步都像是陷进了云里。

应岑看着眼前的地方,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虽然没正式接手过家里的生意,但从小到大跟着父母也见多了世面,自然知道生意场上一些见不得光的灰暗。

这种私密性的会所虽然大部分是用来谈生意的,但来往都是权贵,有时难免涉及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彭幸言为什么要把他约在这种地方?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谈?

应岑想着,不免留心了一下两边的包间。

然而这里包间的隔音很好,虽然可以从门缝看见里面透出来的光,然而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应少,到了。”一身工作服的服务生在一扇门前停下,转头说道,“彭总就在里面。”

“好。”应岑点了点头,然后就见服务生抬手敲了敲门,大门很快打开,服务生却没有进去,而是自觉地退到了他的后面。

随着包间的大门打开,一阵音乐声率先冲了出来,包间里很暗,因此应岑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包厢里坐着好几个男人,看起来都上了年纪,茶几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酒,已经喝了一半。

彭幸言坐在正中间,除了他,其他人身旁都有人陪着。

其中一个还搂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儿,两人正在含情脉脉地唱情歌。

应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下意识想离开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但刚后退了一步,便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硬生生忍住。

恰好此时身后的门也被刚才的服务生关上,像是绝了他的退路。

应岑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上前一步叫道:“彭叔叔。”

待应岑开口,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才好似终于看见他一般,热情地转过身来招呼道:“是岑岑啊!你可算是来了,叔叔真是好久不见你了。”

说着示意他来自己身边坐下。

旁边的人对着彭幸言笑了笑,很有眼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应岑腾出了座。

应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勉强挨着沙发虚虚坐下。

然而刚一坐定,一双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拽住了他的外衣向下拉了拉,“热不热?热了……”

彭幸言的话还没说完,应岑已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唰”得一下站起身来看向他。

“彭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彭幸言收回手,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没生气,只是色眯眯地望着他笑了一下,“岑岑,这么久没见,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差啊?”

说着俯身从桌上重新开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抬手递给他。

“别那么大的火,喝杯酒消消气。”

事到如今应岑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应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彭幸言,他是父亲曾经的合伙人,当初和父亲一起创业,后来做大之后因为理念不合就单干了,但他和父亲的情分并没有因此生分,这么多年两家常来常往。

逢年过节他也会携全家过来庆祝。

他可以说彭幸言看着长大的,更何况彭幸言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

他的孩子还和自己差不多大,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也一直表现得和蔼可亲,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应岑有些无法接受,甚至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念头是不是错了。

因此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彭叔叔,我是来和您谈正事的。”

“我知道啊。”彭幸言似乎举得累了,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这才继续说道,“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岑岑,你怎么能说是和我谈事呢?事到如今你能拿什么和我谈呢?不如换成求更合适。”

“是啊。”一旁有人接道,“应氏都要破产清算了,还有什么合作可谈的?赶紧好好求求你彭叔叔,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你保住点什么,让你将来别过得太难。”

“是啊,应小少爷,都这会儿了就别傲了,你们应家上下加起来也就你还值点钱。”旁边立刻有人接道,说着还饶有深意地上下看了他几眼。

事到如今应岑怎么还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应家在A市的地位不低,谁见到他不是惯着捧着,他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

应岑看着面前的彭幸言,从前总是儒雅和善的面庞卸去了伪装,只留下毫不掩饰的打量。

看得应岑差点吐出来,想要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泼在他的脸上。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先是父亲被人设计做局,骗了近二十个亿,公司的资金周转瞬间出了问题。

父母想办法奔走,然而却在路上出了车祸,消息一串出去,应氏的股票瞬间大跌,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公司雪上加霜,濒临破产。

而所有的重担瞬间落在了应岑的身上。

应岑的父母白手起家,小时候因为公司的事忙忽视他良多,总觉得亏欠他。

因此这些年对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