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就是溺爱着养,养得他什么也不会,公司的事儿更是一点都没管过。
他一直觉得他才大二,等大学毕业再进公司开始学习也不迟。
然而谁能想到世事无常。
他父亲商海沉浮一辈子的人竟然会被骗,保护伞一般撑在他头上的父母竟会同时意外身亡。
应岑甚至来不及悲伤,连父母的丧事都没处理完公司的那些人就找到了他,和他说起了公司的情况。
应岑知道情况已经很糟了,但听完他们的话才知道原来已经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爸爸去世的前一天,却还摸着他的头笑道:“没事儿,相信爸爸,能过去的。”
想到已经不在人世的父母,应岑强压下心中不断上涌的火,再次叫了一声,“彭叔叔。”
彭幸言闻言看向他,眼中透着几分势在必得。
“您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应氏当年是你们一起创办起来的,也是您的心血,您应当也不想看到它就这么……”
“岑岑。”彭幸言打断了他的话,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递给了他,“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应岑知道自己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因此最终还是接过他手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应岑不常喝酒,没想到这酒这么烈,刚一喝完便呛得他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
“彭叔叔……咳……”
应岑一边放下酒杯一边调整呼吸,重新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也会将相应的股份……”
应岑还没说完,彭幸言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和两旁的人对视了几眼,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可笑,但若是您能注资帮我稳住股价和局面,将来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岑岑啊,你爸妈将你养的真是天真,事到如今,应氏怎么还可能起来?你要我拿二十亿白白打水漂吗?”
“我保证……”
“你能保证什么?别说这些虚的了,现在和我打感情牌没有用,要想我帮你,除非……”
“除非什么?”应岑立刻问道。
“除非……”彭幸言看着他,眼神再不掩饰,从他细白的脖颈处滑过,“岑岑陪叔叔一晚,叔叔就帮你怎么样?叔叔喜欢你很久了……”
彭幸言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啪”得一声巨响,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向彭幸言看去。
彭幸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还没落下,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直到一滴又一滴的血顺着他的额头落下,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抬手摸了一把,然后摸到了一手湿淋淋的血。
“嘶!”彭幸言又气又疼,再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暴怒地站起身来高高扬起巴掌。
其他人也被这发展弄得一惊,但还是连忙把他拦了下来。
应岑一边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一边将手里的空酒瓶扔到地上。
酒瓶落在了地上铺着的厚地毯上并没有碎,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应岑,你敢打我!这些日子你都跑遍了吧,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你最后的希望,那我不妨告诉你,本来我还打算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施舍你点,让你不至于太惨了,但现在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你还好意思提我爸?他要是知道你对我提的要求,你早死八百遍了!”
“好,你到现在还是这么狂,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张狂多久?我一分钱都不会投,等着应氏破产吧。”
“你放心。”应岑望着他冷笑一声,“真到那个时候我要饭也不会要到你家门口!”
说完,应岑转身离去。
身后响起一阵拖拽的声音,似乎是彭幸言想要冲过来,但被其他人拉住了。
不过应岑已经顾不上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彭幸言被他们拦着追不过来,还在气急败坏地叫嚣,“应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出一个星期我就让你给我沦落街头!”
应岑头也不回开门走了出去,“啪”得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关在了身后。
走廊的安静和包间里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应岑依旧脚步未停地跑了出去。
一直跑出身后的私人会所,这才停下脚步,俯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现在已经入了冬,冬日的夜色冰凉如水,很快便化开了刚才奔跑时身上生出的那点暖意。
应岑缓了一会儿,正准备叫车,手机却先一步响了,来电显示是闻徵。
闻徵是他发小,他脾气不好,从小到大身边也就这么一个朋友,也是现在唯一还真的关心他的人。
“喂。”应岑按下了接通键。
“岑岑,怎么样?”对面立刻传来闻徵关切的声音,“彭幸言帮你吗?”
应岑听见这个名字,瞬间想起刚才那人在里面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提都不想提他。
见他半天不说话,闻徵自然也明白,不由叹了口气,“岑岑,你也别难受,这钱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换谁都得再三考虑,我和我爸也说过了,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那点家业就是全投进去也就是杯水车薪,不过我和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