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薄红还没褪去。
鹿念,“……”
她站起身。
她冷漠道,“我床太小了,你如果要睡这里,我就去三楼睡了。”
三楼是以前的育儿房在的地方,陆执宏在家时,都被封禁,不让人进去,但是,有卧室可以睡。
“我去三楼。”他终于说,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
鹿念,“……”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开窍?让他说一句,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睡,难道就这么难?
她面无表情的说,“你要冻感冒了,就别怨我。”
三楼还有两间客房,虽然位置有些偏,但是佣人会按时过去打扫,基本的寝具也都还有。
育儿房在另一个,还挂着锁,以前陆执宏从不让人进这里。
现在,终于可以在这儿光明正大的走了。
鹿念忽然说,“秋沥,什么时候,我想带他来一次。”
“嗯。”
鹿念顿住了脚步,“你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你们长得很像。”他垂着眼。
他有调查过南荞的事情,包括陆家秘闻,他很多鹿念接触不到的渠道。
但是,他不是很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他不想惹得她再度精神崩溃。
鹿念咬了下唇,“你也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你到底在背后都做了多少事情?还瞒着我多少?”
他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客房收拾得很干净。
他在床上躺下,他不怕冷,小时候都习惯了,何况,这里也不能算简陋。
只是,和之前明亮,温馨,透着馨香的卧室,和怀里暖洋洋的人相比,自然天上地下。
就算自己现在,批上了一层光鲜的皮,但是,阴暗的过去,和他为了到现在这个位置做出的事情,依旧是藏在光鲜下,让人难以忍受的丑陋。
他闭了闭眼。
*
黄毛这段时间过得春风得意。
他找女朋友求婚成功,定了婚期,就在年后,三月,是翻遍了日历找到的黄道吉日。
秦祀难得来了他们这里喝酒。
黄毛正好四处发了请帖,美滋滋道,“不然,叫你和念念妹子,来当我的伴郎和伴娘,那我可有牌面了。”
听到那个名字,他手指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你可算了。”明哥说,“结婚找他们当伴郎伴娘,到时候谁还看你?自己婚礼不想要了?”
黄毛一想,也是,“秦哥,那你到时候穿难看一点。”
他自己瘦巴巴的,长得也没有多帅气,秦祀要是捯饬好了,往他旁边一搁,这对比得多惨烈,他怕他媳妇悔婚。
把他这新郎风头都抢光了。
秦祀显然心情很差,没有和他们开玩笑的心情,只是闷头喝酒。
“秦哥,你这段时间,是住哪儿的啊?”小屈问,“我前几天给你去送请帖,去了你和念念之前住的地方,敲门没人开,扑了个空。”
“我现在回去了。”他语气冰凉。
“啧,你不是和念念妹子一起去陆家住了?”明哥敏锐,“怎么又回去青风苑了?”
秦祀,“……”
他冷冰冰的凤眼看着明哥,明哥脸缩了缩,忽然带了笑,“哈哈哈,你是被念念妹子赶走了吧,待不下去了是吧,所以只能跑回老家,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着?”
小屈,“……”妈呀,他看秦祀的脸色,太可怕了。
“你这人。”明哥说,“让你表个白,和要杀你头一样,你承认怎么了,喜欢人家这么多年,很丢人是不是?”
他没说话。
小屈理解,“我知道,你还在顾虑是吧?”
他始终不确定鹿念对他的感情。
压抑了太久,怕自己一颗真心,说出来都被践踏了
小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哥……”
“陆执宏和她说过很多次。”秦祀淡淡的说。
也过来找他,陆执宏职位表面上是复原了,但是权力自然今非昔比。
所以,他只想让鹿念快嫁给秦祀,重新借着他岳父的身份,来过巩固自己的地位,秦祀不介意这点,但是,陆执宏找鹿念说过无数次了。
都被她拒绝。
她甚至一看到陆执宏就烦躁,和他说要他不要再提起了,她不会同意。
陆执宏没敢把这些告诉他,但是他有自己的消息搜集渠道,自然都清楚。
明哥,“那你他妈的自己去说啊。”
“拒绝了就拒绝了呗,你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哥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就算她拒绝了,你难道就会放过她了?那反正是一样的结果,说和不说有啥区别?”
“还有你那几年,到底死哪去了?”明哥说,“你和人解释了没有?”
男人冷冰冰道,“去了陆氏分部一年,后面几年,在宁盛。”
小屈惊了,“陆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玻璃杯,有些发白,醉意微微上来了,薄唇少见的红,讥讽道,“为了弄垮他们。”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 ,基本摸清了情况,然后,等他们内乱的时候,趁虚而入,在出手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