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肩膀,他缓慢地眨着眼睛。
“我是一个幼稚的傻子……”沈怀安喃喃道。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陆言卿却知道沈怀安在说什么。
武道、剑道,沈怀安自幼追求的那崇高的精神,他想要改变的世界,还有他那过于理想的理想,全都被天狗阁以最阴险而下三滥的方式摔在了地上,在他的面前砸得粉碎。
陆言卿的心便抽痛起来,他咬紧牙关,一边向着玄古山脉而去,一边低声道,“你不是傻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他们的错,是他们阴险狡诈。”
沈怀安虚弱地注视着眼前的森林,他喃喃道,“我爹说得对,是我太异想天开,这世道就是如此,是我将这一切想的太简单。我追寻的一切都、都没有意义——咳咳咳……”
“有意义的。”陆言卿背着沈怀安,他注视着眼前的雾气,咬牙道,“你若想守武道,师兄便陪你一起守!”
……
烛光摇曳。
沈怀安敷了药沉沉睡去,在虞楚帮他运转了数次周天逼出七经八脉里的毒素之后,他在午夜时才终于不再发烧。
小谷猫一样地窝在床榻的一边,守着沈怀安哭着睡了过去,脸蛋上还有干枯的泪痕。
陆言卿无声地站在院子里,他看着虞楚关上门走了出来,才迈步跟去。
“师尊。”他低声唤道。
虞楚一言不发,她拿起披风围上,似乎便要出门。陆言卿向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师尊,你要做什么?”
虞楚停下脚步,她深深地呼吸着,然后冷声道,“报仇。”
“师尊!”
陆言卿便双膝跪下,他低头作揖。
“对方是徒弟出手,哪有师父出面的份儿?”陆言卿沉声道,“让弟子去吧!”
虞楚低下头,她看着陆言卿。
“你?”她说,“你能做到吗?”
陆言卿立刻说,“他们绝不是我的对手。”
“我是说,你忍心吗?”虞楚幽幽地说,“你心性正直和善,我若是让你加倍奉还,怀安断了一根骨头,他们便要断两根。他一条手臂差点被废,我便要废他们双手。如此狠毒,你能做到?”
陆言卿跪在地上,他垂眸几秒,随即坚定地说,“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