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女孩神情变得有点茫然和痛苦，她捂住了自己头。

虽然小狐因为不习惯叙述，所以说前因不搭后果，不过虞楚大概听明白了。

她之前还在猜测，这个忽然被小狐救出来女人是谁，按照女孩描述，这个叫卡玛女人应该是圣女府邸里对她很好女佣人。

而且从卡玛能放走小狐这件事来看，或者她也精通一些符咒之术。

小狐被哈里克养大，不谙世事，哈里克更会给她灌输一些和常识不符事情，让她觉得自己该保护父亲和妹妹，听从父亲话。

她单纯，但身为狐妖本能，让她更能发现一个人隐藏后本性。

或许她早就感受得到哈里克和依古丽其实并不爱她，可她从小在这里长大，愿意跟着哈里克一起欺骗自己，去做那些只是能被他泛泛几句夸奖事情。

但她也很喜欢这个对她好女下人。所以哈里克在她面前动手砍人时，也砍碎了小狐对他幻想。

更别提，哈里克用来钳制她理由，太不堪一击了。

——他说一家人所以要互相帮助，所以要保护妹妹。

可如果她和他们没关系呢？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爹娘又是谁。”小狐低声道。

“你不想知道哈里克为何做这样事情，只想知道自己是谁吗？”虞楚问。

小狐点了点头。

她似乎误解虞楚意思，以为自己只能选择一次被帮助机会。

“卡玛说真正家人不是这个样子。”小狐低声道，“我想知道我自己家在哪儿。”

虞楚叹息一声。

她知道，小狐这样孩子其实是非常敏锐，很容易分辨对方是否在欺骗她。所以，她所以温声讲述了之前发生事情。

除了她自己本身带着系统，看过西域剧本这件事情之外，虞楚尽量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从预言，到他们到处调查，一路摸到寺庙，最后知道了她身份等等事情，一路到昨天晚上。

“我们知道你身份，但怕你因为被哈里克欺骗太深，不愿意接受我们帮助，所以玄辨大师亲自去了圣女府打探消息，希望能和你接触。”

虞楚说，“没想到，哈里克做贼心虚，怕他告诉你真相，所以晚上引起了骚动——具体发生了什么，要等我徒弟们回来才知道。”

其实，虞楚也可以选择不这样全面告诉小狐发生了什么，按照她自己懵懵懂懂下意识信任状态，也一样能拐回家。

可如果说虞楚这些年在轮回中明白了什么，便是许多隐患和争执，甚至更大灾难，都是因为刚开始双方话没有说明白导致。

她真心想带小狐走，便不希望留下任何一点事端，不想让小狐未来长大了之后回想起来时心中有结。

虞楚诚恳，小狐自然是能够感觉到。

其实每一次哈里克另有图谋，假装温柔过来和她说话，她也同样能够察觉得到。

她过去只是以为父亲和妹妹讨厌她身为狐妖血统，却没想过，自己可能是被抱养。

这些人类世界弯弯绕绕太颠覆小狐那单纯如白鸽思维，只不过之前隐隐意识得到证明，竟然也没那么吃惊。

虞楚看着女孩低着头样子，心中刚忍不住心疼她。

小狐便抬起头，看向她。

“……所以，阿爸做错了事情，妹妹也是？”她说，“做错人，要被惩罚，要流血。对不对？”

虞楚怔住了。

小狐问出这句话时候，神情是孩子询问和纯真。

可是她提出问题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被这样男人熏陶长大，就像是在一张空白纸上涂上了阴影，哈里克对她影响是潜意识里。

她昨日还觉得需要保护家人，这一秒就能平静询问是不是该杀了他们。

其他人只看到了她作为人类乖巧顺从一面，却忘记了她野性。尤其是这种天真残忍，方才让人想起，她是妖族。

虞楚向她伸出手，宽和地问，“需要拥抱吗？”

小狐脸上早就没有了刚刚那一瞬间而过残忍，她如今是非常迷茫，习惯了听话她，没有比其他时候更需要关怀。

她变成狐狸，从桌子上走过，被虞楚捞进怀里。

虞楚怀抱香香，还有一种令它能安定下来沉稳淡然。

“做错人，要被惩罚。可受到什么样惩罚，要看他做了什么样事情。”虞楚轻轻地说，“生命是最宝贵事物，所以不能随意被剥夺。”

虞楚一低下头，便小红狐狸靠在她手臂上，眨巴着圆溜溜眼睛看着她。

她又好笑又头疼。

和一只小狐狸讲道德真是太难了，毕竟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完全成为善人不太可能，但小狐太过野性，也需要控制……这个度太难掌握了。

该如何让这个身体年纪十八岁，思维却可能小更多女孩融入和了解这个事情，是个大工程。

光靠说，是很难让她明白和改变。最好结果便是收小狐进门派，让她潜移默化影响而改变。

尤其是今天，小狐狸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家人，唯一对她好仆人又倒在眼前，她已经受了太多刺激，不需要再被说教了。

于是，虞楚只是简短纠正了她话后，便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