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应该能很好地支撑裴竞序的腰身,达到放松的效果。
她瞥了裴竞序一眼,满意地把靠垫抱在怀里,继续按照清单采购露营要用的东西。
采购完毕,裴竞序先把许听晚送回车里,自己则推着两大车的东西有条不紊地往后备箱搬。
等一切归置妥当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
裴竞序坐回驾驶位,一边去拉安全带,一边问她:“有没有想吃的餐厅?”
一直抱着靠垫的许听晚终于松手,把靠垫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裴竞序没料到这个靠垫是她买给自己的,他心里有一闪而过的雀跃,但是面上端得四平八稳,语气也没有多大的起伏,甚至故作腔调地问她:“为什么送我?”
“就谢谢你啊。”
他装糊涂:“我有什么好谢的?”
“昨晚替我出头,带我去医院,还有钟宿的事。”
裴竞序抬了抬眉,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方向盘,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没良心,记不起这些事。”
许听晚抿了抿嘴,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
毕竟在钟宿这件事上,她是打心眼儿里感谢裴竞序的,所以她说:“是这人情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还。”
“人情太大,不知道该怎么还?然后随意拿一个靠枕打发我?”他掀眼看过去:“请告诉我你的逻辑是什么?”
“其他的我一时半会想不到。”以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得不到。她也只能在这些细微之处做做文章了。
但是听他的口吻,他似乎对这个靠枕并不满意,许听晚不知道怎么去还这个人情,索性让他自己提要求:“或者,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裴竞序想了一会儿,倒也没客气:“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我需要你给我找点麻烦。不然,我会非常不习惯。”
“找麻烦?”许听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底下只有怕麻烦的人,没有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她不禁怀疑裴竞序的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精神错乱的话来。
“我希望我是那个帮你解决麻烦的人,而不是成为你麻烦的人。这么说能理解吗?”
许听晚讷讷地摇头。
裴竞序无声地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不开窍,叹了口气,说:“算了。”
随后把手搭在档位杆上,似是要发动车子。
就在汽车引擎发出第一声呜鸣的时候,他到底是没忍住,从许听晚手里接过靠枕,将话说敞亮了。
“手机停机还有充话费的机会。早早,我们之间的尴尬期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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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晚在某些方面比较缺迟愣。
裴竞序驶离地下停车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愣是想了十几分钟,才缓慢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要说两人之间的尴尬期,其实也不长,早在国庆回南樟的路上,许听晚就隐约找回属于儿时的部分熟悉感。后来她躲着裴竞序并非是出于尴尬,而是怕有人藉着业界导师的关系拿她和裴竞序大做文章。
外界因素固然是她有意避着裴竞序的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她长久以来陷入在一个自我证明、自我挣扎、自我厌弃的怪圈里,并始终相信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达成自我和解。
在阴暗潮湿的怪圈中呆久了,她甚至忘了流通的空气和充足的光线可以有效减少霉菌的滋长。
可是推开一扇窗去接触空气和光线于她而言太难了,倔强的性格束缚着她,让她不知如何对外聊起这个话题。
车子里除了引擎声之外,久久沉默。
最后是一通电话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手机连着蓝牙,一接通,许京珩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我说裴总,你的待客之道就是我让我和知知在客厅等了一个小时,喝了七八杯水?”
“路上了。”他一手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和早早在采购露营要用的东西。”
“不是你攒得局,请我们去露营么?”许京珩知道他是一个喜欢按计划行事的人,所有临时的决定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这么仓促,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听到这句话,还在发呆的许听晚猛地看向他。
不是说,是许京珩请他们去露营吗?怎么变成裴竞序主动发出邀请,请许京珩去露营?
她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这次露营到底谁请谁?还有没有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