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1 / 5)

种子发芽后,伯楹对郁徵的佩服,简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他整个人喜气洋洋,恨不得当场把这青粮挖出来,捧到竹夫子眼前去,好叫竹夫子看看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哪怕郁徵说,这青粮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只是刚发了芽,日后还有许多难关要攻克,也没法打消他的喜意。

胡心姝上门拜访的时候,伯楹特地将青粮种出来的消息告诉他,还带他去看刚长出的嫩芽。

胡心姝难以置信地转头看郁徵:“郁兄你真的种出来了?!”

郁徵道:“侥幸罢了,也是凑巧灵光一现。”

他看到野鸡,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小故事——渡渡鸟灭绝后,依靠渡渡鸟的肠胃消化种子表层的大颅榄树也濒临灭绝。

这才试了一试。

胡心姝极畅快地说道:“哈哈哈哈哈管他什么侥幸凑巧,种出来了就是郁兄的本事!”

他和伯楹想法一样:“郁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书院一趟,也好竹夫子履行赌约。”

郁徵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说道:“你就别拱火了,想种出青粮没那么简单,这只是发了个芽而已。”

“种出来就是种出来了,竹夫子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什么成果也没有,哪怕你这青粮仅发芽,也足以让他们长长见识。”

胡心姝当时被竹夫子叫骚狐狸,一口恶气堵在心头已经很久了。

此时郁徵将青粮种出来了,也该到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胡心姝说道:“郁兄你别管,什么也不必做,我上山去把那竹夫子带下来,让他好好瞧一瞧,你一个月不到就种出青粮的事实。”

郁徵对竹夫子也没什么好感,没再拒绝,只是说道:“你们别再打起来。”

“哈哈哈,放心,纵使竹夫子再一次恼羞成怒,小弟也不怕他!郁兄你就等着迎客罢,我明日便把竹夫子带来。”

胡心姝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客人上门了。

客人正是竹夫子。

胡心姝眉开眼笑,隔着老远便能看见他喜气洋洋的表情。

竹夫子则板着一张蜡黄的棺材脸,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

两人联袂而来,王府侍卫看着他们,抬头挺胸。

哪怕守着的是个破败的王府,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仍然很骄傲。

他们的王爷虽然现在境遇不佳,但王爷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对他们又好,大部分人自然想投桃报李。

竹夫子对王府内外随处可见的侍卫视而不见,他跟着胡心姝直奔郁徵的院子。

郁徵昨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准备好了待客的香茶和糕点。

见到竹夫子,郁徵伸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竹夫子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还请坐下来喝杯茶。”

“茶就不必了。”竹夫子面无表情,“我们是敌非友,还是先看看你种出来的青粮。我倒要看看你号称一个月就种出来了的青粮究竟是什么模样?”

郁徵看竹夫子一脸不相信,也不多解释,只是站起来给他带路。

胡心姝跟在后面,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种青粮的花池就在主院外,郁徵种的时候特地选了明亮通风的地方。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很足,青粮刚长出来的嫩叶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嫩呼呼的,青翠欲滴。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叶片的生机勃勃。

竹夫子亲眼看到花池里冒出来的叶片,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看了又看,还想伸手去摸,被胡心姝阴阳怪气地喊住了。

竹夫子也不管胡心姝,继续上手摸。

看了好久,竹夫子转过头来,对郁徵说道:“你该不会是拿别的作物来骗我罢?”

郁徵笑问:“竹夫子是不敢相信我已经种出来了,故意自欺欺人,还是没有能力分辨究竟是否为青粮的叶片?”

竹夫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登时黑了下来。

胡心姝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凉凉道:“应当不至于没能力罢,好歹是草木院的先生,总不能是尸位素餐?”

竹夫子一张蜡黄的脸憋得紫红。

胡心姝又道:“不过这也说不准,兴许是崖尘子院长专门照顾老朋友呢?”

“你!”竹夫子长眉倒竖:“你莫血口喷人!”

“哦,那就不是崖尘子院长给你走了后门,而是你知道自己输了,敢赌不敢认,不想给小世子磕头道歉?”

竹夫子看郁徵。

胡心姝双手环胸道:“看郁兄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指着郁兄给你免了罢?你若是言而有信,他给你免了,你难道就不遵守赌约?若是言而无信,免不免又有什么关系,你做自己该做的事便是。”

“你,你,竖子无礼!”

胡心姝狐狸眼一眯,笑盈盈说道:“我不讲礼仪,你不讲道理,哈哈哈哈不讲礼仪的是狂士,不讲道理的则是小人了。”

竹夫子被他挤兑得一口气差点憋回去,猛地转向郁徵,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来,“你家那小孩在哪里?我去就是。”

郁徵看他一眼,顿了片刻,淡淡道:“竹夫子不必将那个赌约放在心上,你今日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