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赔钱(2 / 2)

里后第一时间滚到地上磕头求饶:“殿下,都,都是自己人。”

郁徵高高坐在上首:“你将本王的贡田提前收了租,可有此事?”

“冤枉啊,这份田租小人只是代收,正打算清点好了给殿下送来。”

“何时送来?”

“小人明日,不,今晚便叫人送来。”

郁徵盯着他。

尚学鲲冷汗涔涔。

盯了半晌,郁徵问:“田租银子在你那里放了那么久,你是不是该给本王算算利息?”

“是是是,小人正想着这茬,两千三百两的田租,再加,加上七百两的利息,殿下容小人送封信回去,小人这就叫人送来。”

“这不是挺上道?除利息外,你把持了本王的贡田那么多年,这个要赔吧?”

郁徵这话一出,尚学鹏脸色惨白,汗珠滚滚落下来。

他抬头张了张嘴,正想争辩,对上郁徵古的目光,咬牙道:“是。是要赔。”

郁徵淡淡道:“往年的事就不跟你算了,让你赔三年,可过分?”

“谢殿下恩典。”

“叫人送银子罢。”

尚学鹏在纪衡约的看守下,老老实实写了书信,让郡王府的侍卫带着回家取银子。

第二日一早,纪衡约亲自押着银子回来。

田租加利息,尚家一共送来了一万两白银。

郁徵问纪衡约:“尚家送银子的时候脸上神色如何?”

“他父亲给了银子,赔着笑给的,还问尚学鹏何时能回去。除赔给王府的银子之外,他给属下也送了一百两,其余将士各有孝敬,都已归入库中。”

“看来他家搜刮了不少。”

“银子收到了,要送他回去么?”

郁徵轻笑一声:“送他回去?那我们跟绑了人所要赎金的绑匪有何区别?”

郁徵俊秀的脸因这个笑容更显得动人。

纪衡约敏锐地嗅到了危险,低着头,更加恭谨。

郁徵道:“送他去县衙,叫人击鼓鸣冤,就说他欺男霸女,欺上瞒下,还打死过人。对了,连我的名帖一起送过去。”

纪衡约二话没说,立即去办。

鼻青脸肿的尚学鲲被绑着送去县衙的路上,围观的百姓无比震惊。

众人口耳相传,又吸引了更多的人来看热闹。

纪衡约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把他们裹成了一个球,再跟着他们缓慢地向县衙移动。

王府侍卫敲了鸣冤鼓,很快有衙役出来,看到模样凄惨的尚学鲲,愣在了那里。

纪衡约不跟衙役多说,出示令牌后,将郡王府的名帖及提前写好的罪状一起交给对方。

衙役讷讷地押着尚学鲲进去了。

看热闹的人久久没散,聚在县衙外面小声讨论。

讨论了半日,众人才弄清楚,这次是城外的郡王出手。

“王爷他老人家素来深入简出,尚学鲲怎么撞到了他手上?”

“说是尚学鲲胆大包天,把王爷的租子给提前收了。”

“嚯,那尚学鲲可真是——王爷的银子也敢动?”

“话说,王爷他老人家来邑涞多久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兄,你是多久没出来了?前阵子很火的那青粮粮草不就从王府里传出来?我有个朋友现在还种着那粮草。”

“那粮草好么?我有个朋友也种着,就是还没能收。”

“好啊,王爷他老人家用的东西能不好?我那朋友的青粮也没熟,不过他家隔三差五割了叶子喂牛,跟割韭菜一样,说这叶子牛可爱吃了。”

……

百姓口中的话题总是讨论着讨论着就偏题。

他们兴头来了,还互相约着去茶馆,喝着茶再讨论。

尚学鲲被收押到县衙后,身为外甥的县官根本不敢出面,他也不想办自己的舅舅,便让底下人好菜好饭地招待着,让舅舅在牢房里暂住。

县官打着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再将舅舅放回去过年的主意。

反正关也关了,罚也罚了,那位郡王总不能冲到县衙里越过他判案。

县官想。

王爷有什么用,没权,再大的爵位不也得在这里老老实实憋着?

郁徵收银子时,还问尚家要了账册。

等收到银子后,他让人按账册将银子一五一十地退回去,每家还按比例略微补偿。

林苟儿找尚家银子时被打了一顿,回去后他气不过,伤气交加,就这么气死了,家里还有老母及兄长。

郁徵知道他家的情况,让人额外给他家补了五十两作为抚慰。

林家感激不尽。

第二日,林家兄长亲自背了一麻袋豆子送到郡王府,在府外给郁徵磕了个头。

银子发完了,尚学鲲被关在县衙,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郁徵知道后,也没去找他,只是写了一封奏折弹劾郡守缪钟海。

京都中,文书处里,属于郡王那一格的玉架上,再次躺着郁徵递上去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