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就是在羞辱他! 牧白立马就炸毛了,打他哪里都可以! 腿也行,背也行,手脚都行!哪怕打头打脸都可以! 就是不可以往屁股上打! 太羞辱人了! 牧白甚至都忘记装可怜了,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喊:“苍玄风!你够了啊,打一下就算了,你还打我两下?!我十七岁了!” 他很担心奚华还要动手,赶紧伸手去抱住奚华打人的右手。 整个人也顺势从奚华怀里跳出来了,他比奚华矮一个头还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还直接踮起了脚。 但很快后膝弯就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痛倒也还好,疼也就疼一下,地上都是被积雪覆盖的枯草,跪下去也不疼。 甚至还有些松软,就是冰冰凉凉的。牧白怕冷,下意识又要起身,右肩就被一柄剑抵住,又生生将他压下去了。 “师尊,我乖了,我不乱动了……” 牧白的态度立马柔顺了许多,眼珠子左右乱瞥,发现这里既不是女娲庙,也不是客栈。 而在一条小河边,边上有片竹林,还有座小凉亭。 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把他带到此地,但牧白也不傻,明显看出来师尊憋着火。 只怕要在此地狠狠收拾他了。 倒是挑了个好地方呵,回去再收拾他的话,不说别人,大师兄还有江家兄弟,肯定会拦着点的。 哪怕会受牵连,也会拼死给他求情。 眼下周围荒无人烟,就是奚华把他打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师尊……” “闭嘴。” 奚华用抵着他肩膀的剑,缓缓抬起,轻轻点了点牧白的嘴,“想试一下,被师尊的剑抽烂嘴,是什么滋味么?” 牧白的瞳孔瞬间放大,师尊的剑鞘冰冷至极,虽然只是轻轻贴了贴他的嘴,他都能感受到,剑鞘是如何沉重坚硬。 心说,这玩意儿要是直接抽他脸上来,三两下就能把他脸抽烂,抽得口鼻齐齐喷血,牙齿碎裂不可。 牧白开始有点害怕了,觉得师尊的性情真是阴晴不定的。 明明不久之前,还对他很温柔,也很照顾的。 怎么他才稍微眯瞪了一小会儿,就要收拾他了呢? 牧白很想开口,为自己说说情的,可是师尊的剑就抵在他的脸上,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张嘴,剑就会抽到他的脸上。 奚华寻常话就很少,这种时候话就更少了,立在牧白面前,身形高大得跟座山似的,也幸好牧白跪在迎风口。 如此一来, 奚华的身体就完全帮他挡住了寒风。 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小幸运。 牧白跪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膝下的积雪融化了,衣袍都微微濡湿。 他不是假的怕冷,是真的很怕冷,这寒冬腊月的,本来穿得就单薄,再湿|了衣衫,那还让不让人活啦? 而且,虽然才跪了一小会儿,但他的膝盖已经冻麻了,开始疼了,好像针扎一样。 短时间内,这些都尚且能忍。 就是不知道,师尊到底想怎么收拾他。 是一直罚他跪在雪地里? 还是让他跪着,狠狠揍他一顿? 又或者还有别的惩罚? 奚华倒是开口说话啊,长个嘴不说话,还能是专门吃棒|子的吗? 牧白很生气,也很羞耻,想法都带了点怨气和恶毒,但很快他又自我唾弃,呸呸呸,坏小白! 不可以这样的,小白! 不管奚华怎么对待你!但他是他,你是你! 他不要脸,他枉顾人伦,他老牛吃嫩草,不知廉耻,难道你也要有样学样吗? 当然不! 你得比他做得更狠! 他能做初一,你就能做十五! 他能喂你吃,你也可以喂他吃!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约莫跪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奚华似乎终于记起来,他还有张嘴了。 “你刚刚喊本座什么?” 牧白眨了眨眼睛,眼珠子一直往贴在面颊的剑上瞥。 奚华把剑收了回来,好以整暇地垂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年,轻呵道:“说话!” “师尊……” “还有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