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后面。
时闻观察了一下环境,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病牛身上。
病牛正卧着,见到陌生人,不安地往牛棚深处挪,同时引发了呼哧呼哧的喘息。
它们的呼吸中带着恶臭的气息,张开嘴的时候,涎水流了出来,挂在糜烂的烂斑上,场面一时令时闻有点生理性地恶心。
他悄悄调整表情。
斯克维尔好像没闻到恶臭一样,平静地走上前去察看病牛的情况,又用盐水清洗溃烂的黏膜,并跟牛主人交流。
时闻走上去帮忙,同时观察着牛。
黏膜病发病后,其实没什么特效治疗方法,只能用药水减轻症状,增强机体的抵抗力,让牛慢慢好转起来。
不过看这情况,牛并没有好转,治疗恐怕也没什么效果。
牛主人一家似乎也知道这个情况。
在斯克维尔关掉手电筒,说“我过两天再来看看”后,牛主人一家瞬间都红了眼眶,男主人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老人浑浊的眼中却是渗出了大滴的泪水。
时闻也不知道此刻怎么看得那么清楚,他分明看到,老人用骨节粗大的手迅速抹去泪水,却抹不干净掉下来的眼泪和清涕。
他偏开头,却看见了男主人有些绝望的眼睛和女主人灰败的脸色。
一种难以言喻的消沉气氛横亘在这个破旧的牛棚里。
时闻的手蜷起来,无力地抓着衣服的下摆。
对于以放牧为生家庭来说,这些生病和死亡的牛,可能是家里的生活资金,可能是看病的医资,也可能是孩子上学的费用。
时闻不忍再看了,低着头,跟着斯克维尔去洗手。
牛主人一家遭到重大的打击,并没有出来招呼他们。
斯克维尔压低声音说道:“牲畜生病对一个牧民家庭的打击很大的,就算是医生,医不好的病也太多了,你最好还是打消购买病牛的想法。”
时闻洗着手,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我还是想试试。”
“你说什么?”斯克维尔瞪着他,洗手的动作都停下来,“你没发烧吧?”
时闻低头洗着手。
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华国那么大,只有他觉醒了麒麟血统,他已经靠这个得到了不少东西,挣到了不少钱。
尽管账面上的钱还不多,但他的身家其实挺丰厚了。
既然好处已经得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有能力的人,多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要不然上天为什么让他觉醒?
时闻脑子里无数念头转来转去,他低声道:“买吧,我想试试能不能养好。”
斯克维尔:“买了你养在哪?!”
时闻早想好了:“我家仓库那边能暂养。”
时闻说自己的计划,他可以将病牛暂养在仓库那边,并给家里的牛羊打上弱病毒冻干苗,有疫苗在,又隔离得好,应该不会出问题。
斯克维尔感觉时闻简直像中邪了一样,无论怎么说,还是想买。
在时闻的请求下,他感觉自己也像中邪了,还真帮时闻去问价格了。
男主人听到时闻想买病牛的时候,张大了嘴巴,盯着时闻:“你想买下这三头生病的牛?”
斯克维尔点头。
男主人盯着时闻,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认真解释:“这几头牛病得已经非常重了,买回去可能就死了。外面那头牛,就是得这个病死掉的。”
时闻也很认真:“我知道,我学过,可以尝试着养一下。”
男主人想了想:“你是不是好心?不用的,我们还能坚持。这几头牛真的不行,你买回去要后悔的。我家养牛养了好几辈子,它们真的很难好起来了。
”
女主人双手紧握,感激又难过地看着时闻:“我们不能坑你。”
时闻:“这三头牛在你们这里可能救不活了,送去我那可能还有点希望,我想试一试。”
男主人听他这么说,说道:“那我们要商量一下。”
男主人一家进屋商量去了。
斯克维尔有些无力地说道:“你真要买,我叫人来做个见证。三头大牛,还是要交割清楚,免得过后哪方反悔。”
时闻:“那麻烦了。”
很快,斯克维尔叫了几个附近有威望的老牧民过来,一同商量买牛的事宜。
老牧民们来了,也先劝时闻,知道他是好心,但是买病牛这事,真的要慎重。
时闻再次表示已经想清楚了。
老牧民们便同病牛的主人家商量价格。
最后,病牛的主人以三千一头的价格,将三头牛卖给了时闻。
这三头牛都是体重超过六百公斤的大牛,母牛,都是三岁,要是没生病,每一头的市场价起码在两万以上。
不过牛病得那么重,基本不可能卖出去了,要是死了,联系兽医这边无害化处理,还有好多手续。
现在还能以三千一头的价格卖出去,病牛的主人也没有吃亏。
在老牧民们的见证下,双方立下字据,交割清楚,严禁反悔。
要是反悔了,不仅在法律上会有麻烦,名声也是要臭掉的。
时闻买完牛后,没法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