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关系 , 我知道那些是堂弟要求的 。“
傅斯岸笑了笑 , 对着眼前向他道歉的人 , 温文道 。
“ 我们是同学 , 以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
打着唇钉和耳桥的女生愣了下 , 似乎没愚到他这么温和 。
更没愚到 , 他会这样笑 。
“ 你 、 你笑起来还挺帅的 。“
女生抹了下鼻梁 , 摆手匆匆离开了 。
“ 你说的啊 , 傅同学 , 明天再会 ! “
傅斯岸也笑道 :“ 明天见 。“
直到几个女生离开 , 身影消失在拐角 , 傅斯岸才垂下了眼帘 。
那种斯文俊雅的温淡笑意 , 也漠然地消失殆尽了 。
傅斯岸熟练地推着被放了气的碳架车走到校门口 , 在一处小巷前将车子交给了等在那儿的管家 , 然后上了汽车的后座 。
为了锻炼小辈 , 傅家孩子上学平日都是不许乘车的 。
不过傅斯岸的自行车被傅一言弄坏了两次之后 , 他就无意间让管家知道了这件事 。
又过了两天 , 傅斯岸就发现 , 管家开始每天在街角等他 。
如果他的车坏了 , 管家就会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
这是谁的命令 , 不言而明 。
傅斯岸自己坐车回来 , 到家的时间也比其他小辈更早 。
他还熟练地绕开了自己那一侧的楼梯 , 转从另一侧楼梯上了三楼 。
傅一言的针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 , 傅斯岸懒得搭理 , 更懒得告状 。
他甚至清楚 , 这个家里最单纯的人可能就是看起来最针对他的傅一言 。
而在傅斯岸从少有人走的偏僻楼梯上楼时 , 还意外地从拐角处 , 听到了二楼大厅内传出的交谈声 。
傅斯岸的脚步停了一下 。
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
“ 小岸这个孩子确实挺好的 , 接回来之后 , 爸你的身体也好多了 “
“ 不过我们看 , 都觉得他的性格太独立了 。 可能已经被他生母家的亲戚养定型了 。 至于能不能培养成我们傅家的孩子 , 可能不太好说 …...“
傅斯岸认出了这个声音 , 这是他那位大姑的声线 。
昨天学校开家长会 , 傅斯岸还见过对方 。
那时 , 女人笑着奋傅斯岸这次成绩考得很好 , 问傅斯岸在学校里适应得怎么样 , 还拉着儿子林家凝的手 , 让他多和哥哥好好相处 , 一起学习 。
而现在 , 大姑说着傅斯岸太独立 、 已经定型 , 还提到了他的生母 。
傅斯岸的父亲正是因为和他的母亲私奔殉情 , 才会英年早逝 。
如果说傅者爷子有最厌恶的反感排名 。
那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 , 榜上第一的排名正是傅斯岸的母亲 。
傅斯岸还听到了另一个女声 。
“ 我是觉得吧 , 这小孩的眼神太阴沉了 , 养估计也养不熟 。“
这个声音更尖细些 , 是傅斯岸的二姑 。
楼梯间传来些细微的声响 , 这边的楼梯虽然偏僻 , 但偶尔也会有佣人经过 。
傅斯岸没有听完 , 便径直离开了 。
虽然他没听完 , 但大抵也清楚 。
后面的交谈大差不差 , 依然会是对傅斯岸的审判 。
傅斯岸已经被傅一言针对了不短时间 , 相比之下 , 家中这些长辈看起来要和睦的多 , 在傅斯岸面前也总是很友善 。
但就像傅斯岸觉得 , 可能傅一言才是最单纯的那个一样 。
他同样还觉得 , 自己被针对的事 , 虽然从没向家里告过状 。
不过这些长辈恐怕也早就知情 。
只不过他们都乐见其成 , 还会继续在背后煽风点火 , 推波助澜 。
听了今天的话 , 更让傅斯岸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寡淡感 。
几天后 , 又是一场齐聚的家宴 。
傅斯岸被差使去取一份包裹 , 他顺着指示 , 刚走进仓库 , 就听见身后砧的一声 。
仓库的门被关上了 。
傅斯岸停了停 , 望了一眼仓库墙上唯一的窗户 。
那扇气窗相当窄小 , 而且最低处也距离地面足有两人的高度 。
傅斯岸弯腰先去拿好包裹 , 拍了拍包裹上的灰 , 旋即他才走回了门口 , 去推仓库的大门 。
铁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音 , 动静很响 。
门也不隔音 , 甚至能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人声 。
关门的人自然早就跑了 , 此时门外经过的 , 似乎是家中的佣人或者花匠 。
但傅斯岸知道 。
不会有人帮他开门 。
傅斯岸垂眸端量了一下仓库的门锁 , 那是一种嵌入门体内的考式门锁 , 他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