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韩王之子,世子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诗词!”赵夫子极尽赞扬道。
虽说他对上官雪的态度严厉,可对上官阳截然相反。
说白了还是上官阳的父亲是韩王的缘故。
赵夫子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人需要打压,什么人需要讨好。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王府内混的风生水起。
其他学生也跟着起哄,全都是赞扬之声。
上官阳在这众星拱月之中站了起来,端着眸子大声诵读道:“我这首诗叫《楼阁》,你们都听好了!”
“一间一间又一间,两间三间四五间。六间七间八九间……”
读到第三句的时候,上官阳有些停顿,他的第四句还没写好。
毕竟只有十个数字,最后一句总不能写成“十间十一十二间”吧?
那岂不成了数字的堆砌,毫无寓意?
但他的水平有限,也只能写成这样。
一旁的秦安差点笑出声来。
这种狗屁不通的文字也叫诗词?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夫子急忙打圆场道:“没入王府都不见!”
“对,就是这句!”上官阳不知羞耻的说道。
有了这句的补充,全诗的意境高了好几个台阶,但整首诗词依旧是平仄不分,充其量算是一首不错的打油诗。
“好,好一个没入王府都不见,世子把王府的恢弘壮阔写的淋漓尽致!”
赵夫子抢先说道。
捧不起来就尬捧?
秦安直接被整无语了。
这种打油诗他撒尿的功夫都能写十首好吧。
“我要把这首诗抄录下来,每天诵读!”
上官阳身边的狗腿子奉承到。
在众人的夸赞中,上官阳直接飘了,他扭过头来,看向秦安这边,没好气道:“上官雪,该你了!”
上官雪顿时羞红了脸,她根本就没写,都是秦安在替她狡辩,现在被人当众拆穿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主到你了!”秦安提醒道。
上官雪低着头,迟迟不肯起身。
“公主还等什么呢莫非你觉得上官阳的这首诗词写的很好?”秦安反问道。
虽说上官雪不怎么会写诗词,却有最基本的鉴别能力,她摇摇头道:“他写的并不好,可我跟本就没准备。”
秦安抿了抿唇,把一张写满小字的宣纸偷偷塞进她手里,轻声道:“谁说你没写?”
就在上官阳诵读的时候,秦安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首更加应景的诗词。
上官雪看了一眼,顿时露出震惊的目光,疑惑道:“这首诗……”
她写没写诗自己很清楚,况且上面也不是她的字迹。
如此想来,这首诗词很可能是秦安写的。
“这是你在回京的路上无意中说的话,我把里面的意思总结了一下就写了这首诗词!”秦安笑着说道。
上官雪又看了几眼,暗暗点头。
她的确说过累死的话,但能把这些零散的话用诗词的形式总结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官雪,你的诗词呢?”赵夫子厉声催促道。
他已经做好戒尺训人的准备。
不仅如此,他还要把上官雪骂个狗血淋头。
“她肯定没写,夫子可不能因为她是公主有所偏袒。”
“没错,打她,狠狠的打!”
一旁的学生们大声起哄。
“上官雪,伸出手来!”赵夫子厉声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官雪乖乖的伸出双手。
但她并非要接受教训,而是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
上官雪大声诵读道:“烟笼寒水月笼沙。”
此句一出,所有人被惊艳道。
迷离的月色下,轻烟笼罩寒水与白沙。
多么曼妙的意境,不少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只听到上官雪继续诵读:“夜泊秦淮近酒家!”
上一句是静态环境,这一句又增加了主人公的动态,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单是这两句,就能秒杀当世所谓的文学大儒。
突然间,上官雪脸色陡然一遍,声色俱厉道:“商女不知王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最后这两句,仿佛指着每个人的脊梁骨,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不就是那亡国的商女吗?
可如今不思复国,倒是在这恃强凌弱乐此不彼。
这首诗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
作为前朝重臣的赵夫子,深刻体会到这首诗词的意境,他想要拍案叫绝。
但他又不想得罪人。
一旦承认此诗的好,就等于打所有人的脸。
片刻之后,赵夫子冷着一张脸道:“上官雪,我就是这么教你写诗的吗?”
上官雪:???
她一脸茫然,莫非这首诗词写的不好?
为何赵夫子会这般生气。
但由于这首词本就不是上官雪写的,她也不好意思辩驳。
如此蛮不讲理的夫子秦安还是第一次遇到,让这种人来教书育人,难怪王府的年轻一代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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