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郎一本正经的道:“你这猪尾巴多少钱,我买了。” 老板一头雾水,这不前一刻还疯疯癫癫的嘛,怎么这会儿看来又再正常不过了。 唐凌付了钱,转身便死死拽住那根猪尾巴,大步离去。他就算是不曾看见,却也从未在大庭广众下拿猪尾巴当蜡烛点,叫人家看了去,当真以为他是偷东西被抓现行,不得已才装疯卖傻的,更可笑的是,竟然还是为了一根猪尾巴去装疯卖傻。 这回丢人可丢到十里八乡外去了,面子这东西,有总比没有的要好。 他跑到无人的角落,靠在墙上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要好好冷静下,整理下情绪,平静了一盏茶之久,终觉得猪尾巴事小,子珺事大。 方才发生在关山书院的一切,绝非一场梦境,当中情境他处处能感同身受,仿佛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卫长歌,他不但能提笔成章、出口成诗,还烧得一手好菜。 子珺有出息时,他的成就感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子珺将自己围困时,在梦里向他求救时,他的担忧与害怕也是真的。 这怎会是一场梦境,他这是被人强行共情了!! 这样的猜测并非没有证据,唐凌的体质的确异于常人,很容易就会招惹一些脏东西,而他对这些东西的反应也很敏感,就比如唐凌就永远都不会午休,曾经只要他一午休,就会出现鬼压床的现象。 唐凌眸色繁复的思索着,思绪转的飞快,旁人不可能以卫长歌的视角来与他的神思沟通,只有卫长歌才能做到,也即是说,卫长歌就是在暗处操控这一切的人。 不过,卫长歌耗费如此大的力量与他的神思沟通,究竟想传达些甚么? 想来这卫长歌无亲无故,与他而言,子珺便是唯一的亲人。而在他所传达的记忆里,子珺亦是重点,卫长歌唯一想保护的,无非一个子珺罢了。 唐凌一下没想明白,子珺与自己毫无瓜葛,卫长歌怎会...... 不对,并非毫无瓜葛的! 卫长歌与子珺,十几年前,关山书院~ 唐凌几乎尖叫出来,他来到牙湾镇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在关山书院收拾了小鬼么?!难道说...... 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忙去摸自己腰身,发现乾坤藤不见了。 这乾坤藤里装的真的是子珺?他竟是死了?!在那段故事之中,子珺离开书院后去了何处,又为甚么会死? 唐凌猛地想起电闪雷鸣的那个夜里,子珺身陷囹圄向他呼救...... 可这只是个梦啊,它怎么能断定子珺就是死了呢。他宁愿相信子珺只是离开了这个地方,找到了他阿娘。 卫长歌没将后面的故事告诉唐凌,是因为沟通神思需要机缘。 一来这需要媒介,只有卫长歌曾经走过停留过的地方,或者他曾接触之物,而唐凌的痕迹恰好与他重合;二来,强行沟通他人神思务必消耗许多力量,若施法者本身力量不强,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受反噬暴毙。 也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卫长歌就是想让唐凌自己来找到故事的答案。 看来要追问真相,还非得回去见一见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