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最差量变也得质变吧,比如简熏的父亲就是个精明的人物,闻言目光一闪,道:“父亲您的意思是三年前栢儿的案子...莫非?”
他的妻子闻言顿时惊怒,“不是那个洛宓?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个萧译为了这个女人故意...”
“胡说什么,慎言!”
其实大家族联姻再挑家世,也会看脑子,若非因为儿子的血案,简母不至于如此昏聩,说出这样的话。
被简老一声怒喝,简母这才清醒过来,压着愤愤情绪,却也不再言语。
其他人倒也理解她的情绪,但要说萧译徇私情,那是真的无稽之谈了,一来萧译此人的品格跟能力在公检法体系位于顶端,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被简老等老人切实赞美认同的。
猜疑他,等于否认整个系统内部,二来参与此案调查的人不在少数,萧译做不到一手遮天。
此话的确昏聩。
“我知你这些年心痛柏儿之案,他是我简家孩子,当然不会让他枉死,这个案子一定会有结果,你不用多想,今晚通知你们,也不是让你对这些案子多臆测猜想或干涉,反而是提醒你们不要插手,不要过问,最后添乱。”
简老说一不二,这么晚了喊人过来,显然是当面警告的意思。
但他也不多说,浅谈两句就让大多数人都走了,但留下了三个儿子,以及唯一孙子辈的简熏。
简熏自知自己没那分量,留她肯定有其他原因,而简家三儿子包括简熏父亲在内基本都在公检法体系,可能还是因为这些案子。
其余人是被简单提醒警告,对他们三人就是详细训诫。
“我不知道以前你们有没有人什么人牵扯,但从现在开始,不管是秦家,还是那个古怪的詹箬,全都不要牵扯,让他们斗去。”
简父若有所思,“父亲,我听说詹箬跟洛宓有所关联...那个洛宓是否真的确定已死?”
是人都听出他对洛宓的恨意,但也理解,他这段时间怕是没少刺探这件事。
突然提起这个人名,简熏有些走神。
简老沉默片刻后说:“按照萧译他们在詹箬老家那边检验出来的结果,能确定洛宓确实在那待过,也疑似已被杀,但因为没有尸体,到现在也没出结果,但现在唯一的关联人物出现了——徐陈海,这个人可能会带来一些线索。”
“但也可能一无所获。”
这话意味深长,人都死了,有时候就意味着结局。
简老想到大孙子惨死的模样,仿佛想到三年前的心痛跟震怒,但三年过去了,他细细思索,却觉得其中水深难以想象,尤其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茬接一茬,时不时跟当年之事勾上,让人细思极恐。
他不愿意多谈,做儿子的也不敢多问,只能齐齐离去,而简熏等了好一会,简老才问了她一句,“清鸣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简熏回神,低头说:“上次我想见他,他不见,在山门外等了蛮久,他不出。”
简老也不知想到什么,长长一叹,“算了,不强求了,你有空去看看就好,总归是姐弟,不能淡了情分。”
他没提家族至亲的情分,也是有些缘由。
简熏应了声,低头出去,但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窗外月色,总归心头有些寂寥。
其实她回国的时候第一天就爬了佛山,见到人了。
因为刚好撞到自己的弟弟正清晨挑水归来。
曾经数一数二的天才,了却了三千烦恼丝,清隽了许多的身影挑担而上,隔着山中清雾看见她时愣了一会,后才放下担子,站在青苔石板上微微弯腰对她行礼。
一句“见过施主”,她当时就哭了。
她想起当年那场噩耗袭来时,看着大哥简清柏的惨死尸体,她如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家族都为之痛心,只有她的弟弟说了一句话,“爷爷,如果是哥哥真的德行不端,作恶害人且罪有应得呢?”
才18岁的少年啊,年少成名,学业鼎盛,眼看着有大好前途,偏他不肯让步,不肯低头,坚持自己的看法,惹怒了所有人,悖逆了家族,但他终究在家族强势逼迫以及怀孕嫂子的恳求斥责下选择了沉默。
后案件沉淀,洛宓姐妹在世间宛若烟消云散,沉淀下来的也只有无数骂名跟诋毁,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推波助澜跟默然以待,其中必有秦家出手,又是否夹杂她父母的泄愤,谁说得清?
他一言不发,转头就出了家。
誓不回头。
那是过往,也是简熏在三年光阴中沉淀下来的若有所悟。
可她也明白爷爷今夜忽然对她说的话,其实是有深意的——他想让简清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