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她当时是砸了那人几下,为什么要砸那么多下,知不知道会打死人。
这些问题太致命了。
故意杀人跟正当防卫两码事,就算是中间的防卫过当她都不想接受。
姜曳听明白了,这当地的警察水平不行,她遇不到老林刘端跟赵漠这些人了。
第六案,难度就在于此?
姜曳心里不安,瞥过屋子一脚的监视器,还是说道;“我当时还在麻袋里,根本看不清情况,他跳下来后要用铲子打我,我就踢了他,他扑我身上,我翻过身来抓着他的脑袋打,他还想打我跟掐我脖子,我喘不过气来,感觉要死了,不得不用力反击,到后面他不动了,我才停下,后来......”
正当防卫的判断基于“危险是否解除,以及自身情况跟对方威胁情况。”,如果自身处境很差,还未能解除危险,而对方始终出于武力威胁状态,那她的防卫就没有过当这个说法。
打死了就打死了。
姜曳咬死了这点,俩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板着脸说:“别拿失忆当借口,不是电视剧,你就刚好忘记了关键的事,却还记得那里是白松林?我看你蛮机灵的,少装模做样,老实交代!”
厉害靠谱的警察见多了,姜曳差点忘记了这世上各行各业也都有不靠谱的。
姜曳知道情况棘手了。
现在她不确定这些警察是能力有限,查不出什么关键才想把案子推到她身上,直接当抓到凶手处理,还是故意的。
如果是前者,她需要强硬,自己掌握主动权,引导对方查案,如果是后者,她需要暂时藏拙,让对方失去警惕心。
可她判断不了,那就只能润一点了。
“警察叔叔,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被吓死了,现在一想起这个就头疼,但我是这里长大的啊,一看到地方就想起来了...能让我问问那个医生么,我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能帮我找到家人吗?这么多天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也许我看到家人就想起来了。”
其实姜曳盘算着都天了,但凡警方有在搜查她的身份,发布一个通告,自然有丢失了儿子的家庭来找人,可一直找不到,要么原主本身是孤儿,要么原主家人很可能也遇害了。
姜曳决定从警方这找出自己的身份,顺便她还cue了下那个死者,“我觉得那两个人一伙,搞不好我家人认识他们,是不是跟我爸妈有仇?”
她觉得有点奇怪,就算警察系统出问题,也不可能连她身份或者那个凶手的身份都查不出吧。
可现在这俩警察就没提及那个死者的身份。
此时,姜曳不知道的是在警局的简陋法医室内,法医检验了尸体,确定了死因,“的确是被人按住脑袋对着铲子一端砸头,这一块的头骨破裂....基本第一下就死了,铲子上面也找到了他的身体组织跟血液,能对上。”
“35岁,身上有多处劳动伤,可能从事过工地搬运工的工作,膝盖骨跟腰骨劳损很厉害,左肩这里也有承重伤...”
“死者身份找到了吗?”
他们法医这能确定对方的身体情况,查身份得看警员那边。
陈钊摇摇头,“身上没有身份信息,发布出去的启事也没人认领,看着像是个没家人的,身份不好查,奇怪的是那个小男生也查不出身份,南溪附近都说没人见过他。”
法医惊讶,“怪了,两个都查不出身份,黑户啊?那你们现在询问什么?那孩子的医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后脑勺的确遭遇重伤,那医生还说他没死都显得稀奇,骨头都差点裂开了,不过这么重的伤,记忆方面产生问题是正
常的,毕竟一般情况他这样不是死就是变成脑瘫。”
“那不是好事?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这孩子就算失忆了,看样子是个学生,去查查学校不就行了。”
他这一问,就瞧见陈钊的表情不太对。
他顿时恍然。
老习惯了,遇上这种无头公案类的,能自产自销就自产自销,在某个节骨眼,上面不想节外生枝。
姜曳也意识到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司法可能不太靠谱,她得自救。
当她询问那个死去凶手的身份,看俩警察的反应,她恍然,还真查不出来?
她在对峙那第二个同伙的时候,也观察过死者的身体特征,看得出对方曾经干过不少苦力活,就算是黑户,利用人海战术到处排查当地工厂不就行了?
这都查不出来,说明这个派出所主观上动作拖沓或者压根就不想查。
就离谱!
为什么这么急着结案?
姜曳心头越发不安,在俩警察再次无效询问她是不是还记得什么一定要老实交代的时候,她来了一句:“我记得我的短袖上有戳校徽的窟窿眼,后来我看到它不见了,它是不是掉在哪里了,比如我遇袭的地方,被那凶手装我进麻袋时掉下了,如果能找到,不管我现在是否在学校就读,总能找到一点线索的吧。你们能仔细查下山里吗?”
“案子我们会查,不用你指导,你如果还想起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交代。”
然后俩警察就走了,姜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