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顶端坠着一根红色的丝线,捂在手里,像个扁扁的蛋,光滑如玉,触手升温。 “娘,还是我和残雪去吧!您歇着!”说罢,手指抚过相随,忽又瞥见那玉镯,小声嘟囔道:“颇为诡异!不知何来历,还是不戴的好!” 话音刚落,忽然指尖流光一闪。 一本书凭空出现在流云手中! “呀!”残雪惊得失声,双手捂口。 白氏也被这一幕惊得呆立一旁! 流云木木的举着书,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鬼?怎么回事? 这世界玩的这么大吗? 书面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异....物....志?”字体颇为晦涩难懂,看这字的形状......应该没错!异物志! 可怎么就突然蹦出这么一本书? “我是念了什么咒语吗?”流云回头细想,实在想不起哪一句话能算的上咒语。 “莫不是.....冥虚?”白氏道:“相传那些修仙门派高深莫测,拥有一种灵器,名为‘冥虚’,可容纳世间万物!莫......不是它?” “云儿,这物什跟了母亲许多年,从未有何异样,可今日刚给了你,就出现异象,想来,定是与你有缘!” “有缘......么?”听得母亲如是说,略略定神,手指翻开那烫金的封皮。 一页一页翻看下去,此书颇有意思,左边是画,右边则是文字,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 待翻至十多页,画中之物让流云眼前一亮! “母亲快来看!是它!”! 白氏和残雪温言纷纷凑至跟前。 画中乃是一副玉镯,其中一只与崔氏送的那只一模一样! “玲珑子母镯,昆山之灵玉,淬万重之火,注母子之灵,玲为母,可剥夺人之灵气,珑为子,可蕴藏灵气,习秘法,可引灵气入体!” 白氏读的仔细,忙拿起一旁的玉镯,迎着光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在玉镯的内壁,雕刻有一小小的‘玲’字!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这么做?云儿,这些年我们与她相处和睦,并无仇怨,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的儿,可怜你自三岁起,整整戴了7年啊!这些岁月,你日夜苦练,竟都被这玉镯吸食殆尽,我要去问问她!” “母亲别去!”流云拦住白氏,劝慰道:“问了又能怎样?她会承认吗?娘!听女儿的,问与不问,与我们而言,不会有任何改变!女儿不戴就是了!” “可她伤害的是你,若就这样算了,我真是枉为人母!”白氏本性谦和柔弱,不善与人争辩,此刻整个人浑身颤栗!可见是生了大气了! “前些日子你高烧不退,以致丧命,怕也是她的手笔!”真心相待的人却暗地里下黑手,害得还是她的女儿,白氏愤恨相加,只恨自己识人不清。 “娘,你想,若女儿死了,那名为‘珑’的子镯岂不无用了?所以呀,她并不希望我死!她希望的应该是源源不断!” “云儿,你说的在理,母亲也懂,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母亲,玲珑子母镯是一对,若母镯没了动静,子镯还能坐的住?” “你这是要以静制动?” “她出的是一招暗棋,那我们便暗中接招,明面上一团和气!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漏了马脚!且等着看吧!” 瞧着流云心中有城府、有算计,比自己强之百倍,气也消了一大半。 流云扯着白氏的袖子,柔软的童音娇弱清甜“母亲!快消消气!看云儿给您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 流云不语,只将手中玉镯缓缓靠近相随。 松手,一瞬,玉镯消失了! 再一挥手,玉镯转瞬又回到了手上! “哇!好神奇!”残雪伸长了脖子看得很是起劲! “云儿是不是很厉害?适才云儿想了想,好像是我说了句……这镯子不知何来历,接着这本书就蹦了出来,如此与人心灵相通,这相随定是母亲说的神物!叫什么......呃......虚......虚。” “冥虚!这丫头!”白氏不禁莞尔,纤细的手指挽上相随的红线,系上流云的脖颈,又慎重的压在衣服下面,语重心长道:“既与你有缘,便好好带着吧!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神奇之物跟着我们,也不知是福是祸!” “母亲思虑的甚是!云儿一定藏得深深的!”得了一件宝物,流云开心的不得了。 拉起残雪一溜小跑:“我和残雪去领份例,母亲稍等,一会儿就回来!”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事事不如意,处处不顺心。 人被禁足不说,环境也穷困潦倒,食物仅能果腹。 这重生的起点,简直就是人生的终点! 老天爷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 幸好今日得了件宝贝,算是个好兆头!嗯!肯定是个时来运转的好兆头! ................................................................................. 时值深秋,不几日便要入冬了! 凉风吹过院门口的枫树伸展枝丫,枫叶散落一地!深深浅浅、错落斑驳,仿佛映照着无序的生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喜还是悲。 两人紧了紧领口,快跑几步。院门口的墙根下斜躺着一辆单轮小推车,残雪吃力的推来门下,敲了敲院门。 “刘嬷嬷?刘嬷嬷在吗?我是残雪,来领米面和月例银子!” ‘吱呀!’ 门下开了一扇更小的门,在流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