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也该走了!还是那句话,咱们有缘再见!” 这些日子,有些事她也并非不明白,也并非感受不到,可流云清楚,自己与他并非一路人...... 与其纠缠不清,不如各自清净。 况且他也并未说什么,事情已毕,没有理由再留下。 “你......站住!” 江慕白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阶。 流云还真被他唬住了,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可那声音忽的又软了下来,满满的都是小心翼翼。 “你身上还没干!跑那么远容易着凉!” 虽是已进了十月,可这是南方,玄苍大陆的最南边,还是正当午,热死了,何来的着凉。 “没事!我身体强壮!”刚要抬脚。 “且慢!” 又被高声喊住,接着那声音再次软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小心翼翼,而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那道人的尸体还在这儿,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我害怕!” “或许没等天黑,他就会被野兽拖进丛林!” “你看你也说或许,或许的事没边际,不能作数!况且你做的事你得负责!” “这......我该怎么负责?” 弄得流云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 “哦!我知道了!” 说着便上手拖那老道的尸体,向着丛林的方向拖,可那尸体太沉了,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怎么也拖不动。 “你住手!你别碰!” 急眼的江慕白直接将流云拉到一旁, “你又不让我走,又不让我拖!你想让我干嘛?吃了他?” “你......等什么时候他被吃干净了,你才能走!” “真是服了你了!” 流云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乖乖的捡起秋水长天, “走吧!” 江慕白侧眼看着那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他不敢停留目光,立刻拉着红绫迈开步子,可走了两步,却拉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兴反悔?“ “总觉得忘了件事,你容我想想!” 流云只手抓着红绫,低着头不停的摩挲着隽秀的下颌,忽而看看这儿,忽而瞅瞅那儿,只把江慕白看的移不开目光。 她却突然把目光停留在了江慕白的腰上,吓得他慌忙看向一旁,装作无事般盯着水面。 “是了!我就说忘了什么事!我的剑呀!还在水底躺着呢!等我一会!” “去!”江慕白喝道, 秋水长天转瞬就把走到水边的流云卷了回来,她还没弄明白江慕白想干什么,一个身影裹在红光中跃入水下。 水泡还没冒几个,已不见了身影,其速度直让流云汗颜!估计他上辈子是枚鱼雷吧! 过了好久他才浮上水来换了第一口气,这让流云更加证实心中猜测,他是鱼雷转世! 接下来又换了两次气,他才浮出水面,举着手中剑道, “可是这把?” 那把剑平平无奇,无甚雕纹,流云只看一眼便知。 “对!就是它!” “嚣张?!” 江慕白看着剑名,眉角舒缓漾开,洋溢着赞赏的笑颜,跃上岸边,将手中剑递还。 如夜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的只有她。 “名字很好!与你很是相配!” “英雄所见略同!” “现下我的衣服也湿了......”将秋水长天递到她手中,虚弱道:“阿嚏~我可能受了风寒!你来负责生火!” 流云颇感无奈,初时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何时学会了赖皮,莫非是隐藏的技能?是在这深山中破镜后领悟了? 虽说是有些无赖,可不管他表现出哪种神态,眉眼间永远都是那个目光柔软、举止儒雅的高贵公子。 仍是江慕白在前面走,领着流云回到了壁上石窟, 流云可不是食言的小人,立刻手脚麻利的点燃了两簇篝火,这回,江慕白并没有躲去后方的山洞,而是将秋水长天挂在了洞中。 流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湿的衣裳依旧烤着火,盯着眼前的秋水长天,忽而心中不满,打抱不平道, “我自出家门以来,牵过马,牵过驴,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牵着!还被牵了这么多次!哼!太没道理!” ‘被’字她拖了长音,抬高了音量,表达着自己愤愤不平。 江慕白正在书案上写字,这番不平的言语传进耳中,微微一怔,竟是听出了似曾相识,略一回味,唇角缓缓勾起,将整张脸埋得更低了,小声啜喏道。 “又不是只有你!” “你嘟囔什么呢?下回换我牵你!你就知道什么滋味了!” “我......都行......”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 “我的意思是......倒也不必局限于物种......” “什么?” 流云自认为并不耳背,饶是竖着耳朵也就只听见前面两个字,后面嘟囔的什么,一概听不清。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我是问你,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上面明明看到你受了很重的伤!我都急……我都记错了?” “你没记错!”流云抬手将一物扔了过去。 “蛇皮?”江慕白拾起地上的物什,原来是一件简陋的蛇皮小袄,前面还挂着一个小瓷瓶的瓶嘴,立时明白了! “这是兽丹的原主吧?竟然是肥遗!你可真厉害,肥遗都被你杀了!” “不用言不由心的吹捧,哼,只怕你们家的宝贝个个不在肥遗之下!”流云不屑道,她其实想说拍马屁的,想了下,不能再当畜生了,连忙改了口。 而且这个贵公子,单是那书案上的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