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和喜鹊未动,她不明就里,所以也坐着未动,静观其变。 “姑娘!到了!咱们换乘软轿!” 是王妈妈的声音,春暖和喜鹊这才扶起流云,小心的将她搀扶下马车。 这应该是江家的一处侧门,门前不远处站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还有两个小丫鬟,见流云下来,赶忙压下轿子,掀开轿帘。 王妈妈从一旁的丫鬟那里取来红盖头,覆上流云的头顶,将她扶进了软轿。 软轿颤颤巍巍的抬起,约行了半盏茶的功夫,也不知到了何处,只觉得软轿落地,这应该是到了! “扶着她下来吧!”一女子的声音传入流云耳中,那声音似水轻柔,又带着些许的忧伤和疏离。 “是!夫人!”王妈妈应道。 流云虽看不见,可听声辨位,若王妈妈领她走向那个方位,那适才讲话的女子就是江家的主母,江夫人章韶华! 王妈妈搀扶着流云下得轿来,刚站稳,便有人将红色绸缎塞入她手中,红绸晃动,那一端传来鸡鸣,拉着她向前走。 这一幕......她微怔.....竟然似曾相识...... 是了! 在姑儿山江慕白曾数次这般带她回秘境。 她还相当不满,埋怨他将自己当牲口,可那会儿......她记不太清了...... 好像江慕白躲闪着她的目光说过一句话......什么不必局限于物种....... 当时她并未多想,现在看来,原来是这层意思....... 她随着红绸一直往前走,王嬷嬷扶着她站到一旁。 “行了!就这样吧!不必拜!”那女子淡淡道:“当初与叶家说定,不行婚嫁之仪,不行周公之礼!只咱们自然说话要算数的!走个过场意思到了就行了!送这孩子进去吧!” “是!夫人!”王妈妈依然搀着流云,“大少爷,这边走!” 江淮卿怀中的公鸡尽忠职守的一路上不停的鸣叫,仿佛在宣告这就是它的婚礼,自然要一路高歌! 转了几个弯,总算是进了屋子,王妈妈并没有将她扶到床上坐下,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 盖头下一双男子的脚尖正对着自己,这架势......下一步是要掀盖头了吧! 果不其然,她先是看到了一只鸡爪子,然后有人往鸡爪子里塞了一杆秤,江淮卿赶紧上手抓牢,轻轻挑开了她的盖头! 视线豁然开朗! 她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只高傲的大公鸡,接着便是江淮卿那饱含歉意的脸庞。 她第一次接触这种场合,按照以前看的电视剧,她应该低下头饱含深情并羞涩的腼腆一笑。 可她真羞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窘迫下心生一计,干脆低下头好了,越低越没错! “既然没有婚仪,也不必守着规矩!孩子!你过来!” 这声音是江夫人! 流云一脸懵,她刚才都在想些什么?都没发现江夫人也在! 循着声音望去,江夫人就坐在床边上,目光期盼又淡然的望着自己。 “过来!”江夫人招手,“来看看他!你们认识认识!” 闻听此言,流云才向床上看去,她目力极好,可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便依言过去一瞧,可方站起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床铺正中躺着一具瘦成干尸的人,深陷在棉被之中,怪不得她坐着时竟什么都看不见! 江淮卿曾向她提及,说他内弟瘦骨嶙峋,她也没多想,猜到应该很瘦吧!就像皮包骨一样!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万万想不到,一个人竟能瘦成干尸状! 走到床前,她凝视着这具活死人。 头发稀疏,灰褐色的肌肤干巴巴的包裹着头骨,眼球和牙床凸出,甚至嘴唇已无法闭合。 “他是我的第三子,江柏!”江夫人将流云拉到身旁,王妈妈赶紧搬过圆凳。 “儿啊!这是娘给你娶得的媳妇儿!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叶流云,她还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曾经死而复生过!娘给你娶回来,沾他的光,相信你也能康复痊愈!” 说到后面,江夫人语气哽咽,声音悲切,眼泪盈眶而出。 王妈妈一旁取来丝帕,一面为她拭去泪水,一面劝解:“夫人莫再哭了,眼睛又要坏了!公子醒来后若看到您的眼睛这般岂不是要心疼?” “你说的对!”江夫人拭去泪水,“我儿定是要醒来的,不能让他担心我!” “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江夫人转而对流云道:“自今日起,你便吃住在这个屋子里,贴身照顾他!直到他痊愈!” 那声音依然是柔和疏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流云应下。 想必江家早就知道了她的实力,将她圈在这屋里,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可也不能睡一起啊!回头望了眼屋内,后方有个屏风,屏风后应是她的住处! “夫人!您该去歇着了!昨晚您又整夜未合眼!”王妈妈关切的叮咛。 “那这里你教着她些!” “夫人放心吧!老奴日夜不离便是!” “好!”旁边两个小丫头扶着江夫人,流云看得出来,她确实已累到了极限。 “且慢着!”江夫人刚走两步,又想起一件事。 她从腕上取下一只玉镯套在了流云的腕上,徐徐开口:“要叫母亲了!” “母亲!”流云乖顺的福了福,红唇轻启,甜甜的叫道。 江淮卿纵是稳若泰山,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她这幅乖顺的模样若非亲眼所见,怎会和那狂暴的实力联系在一起! 江夫人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