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怎敢与她平起平坐,死活不肯就坐,只受宠若惊的接过杯盏,立于一旁,流云也不再强求。 “我既然是为公子冲喜而来,那令公子康复便是我的使命,可如今,我对公子的病情一如所知,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适才本想询问下江夫人,可她已然伤心过度,又怎敢再度提及此事!唉!”流云轻叹着摇了摇头,悲悯的望了眼床上的人。 “不知王妈妈对公子的病情可还了解?” “自是了解!” 王妈妈见她神色哀伤,心中大恸!又想到她已是江家人,将来必定是小公子的枕边人,又有何不能讲。 “小公子自幼聪慧机敏,深的老爷夫人宠爱,可体弱多病,自三岁起开始修行后,身体一年比一年强壮,去年10月份便到了天灵境一层的境界,整个江府张灯结彩,为他庆祝,可谁知一个月后他突然就病倒了,且日渐消瘦,不见好转......” 王妈妈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小声啜泣道:“郎中说,照此下去,公子怕是......这个冬季......” “究竟是什么病症?” “好像是......”王妈妈思虑了下,犹豫道:“老奴听郎中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虫症,可郎中也未确诊......” “郎中未确诊?好像?”流云疑道,“既如此,又该如何用药?” “这用药方面,老奴就不知了,这位郎中是来自虚怀谷的内门弟子,医术高明,若他都.......唉!” 说到此处,王妈妈又落下泪来。 “这位郎中姓甚名谁?何时再来?” “姓王名兴,他每日午时便会来给公子号脉,查看病情,但是此人脾气古怪的很,若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怎会?他为医治公子耗费心神,我等自当感激,怎会怪罪!” 若他能将此人医治好,她可就不用殉葬了,也不用为此费心费力,自然该感激涕零!所以这番话,她发自肺腑。 “少夫人心胸豁达,眼界不凡,日后定当富贵!” 王妈妈本想再夸两句,可余光瞥见一个小丫头往这边走来,她们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便住了口。 两名丫鬟先是站在门外,等王妈妈通传后并得了流云的准许方才进屋来。 “给少夫人请安,夫人那边设下家宴,请少夫人前去!”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便到!” 待小丫头走后,流云方道:“我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还望妈妈引路并指点一二!” “这是老奴分内的事!少夫人不必客气!” 这些丫头都是屋里的老人了,所以不用叮嘱,她们也知道怎么伺候床上的病人。 流云换了身便装,带着王妈妈和残雪出了门。 王妈妈将江府的大致关系略讲解,流云暗自记下,等会儿席上定会有人为她引荐,那时再加深下印象即可。 江府很大,西南方和后宅均带着两处园林,占地约3亩,是这临江城内最大的私宅! 但江母疼爱小儿子,所以距离此处并不远,王妈妈领着二人在这回廊中来回穿梭,走的是近路,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 此处并非江夫人的住处,而是一个小的会客厅,名华韵居,只在办家宴时使用。 流云款款步入,落落大方的见礼:“儿媳叶流云给各位见礼!” 不待她起身,一妇人装扮的女子将她拉起,笑吟吟的道:“咱们家没有这么大的规矩,随我来!” 流云瞧她容貌娇憨,腮凝新荔,一身粉色倚罗青烟群衬托的兮步吃吃腰肢袅娜似弱柳,丹唇微启,漏出一派皓齿。 “这位是母亲,你已见过,这位是父亲!”她将流云拉在身旁,领着她一一见礼。 流云颔首偷偷瞧去,此人便是江宗主江山!观他方脸款额,目光如炬,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端坐于此自带威势! “这位你也见过了,他代替三弟前去接亲!那日领你入门的也是他!” “至于我嘛!~” “见过大嫂嫂!”流云盈盈一拜。 “你到乖觉,如何发现的?”她将流云安排坐好,自己挨着她好奇的问。 “不难发现!适才大嫂嫂领着我,可大哥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嫂嫂!”流云实话实说。 登时她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眼波流转间的看向江淮卿,二人目光相接,各自含情羞涩。 刚才流云一直在低首行礼,可席上众人的目光及反映都没跑出她的视线范围。 这番话说的俏皮,也令江夫人面上显出一丝悦色。 “这位的确是你大嫂嫂,她娘家是中洲的上官一族,名上官寒青!”江夫人道。 “见过......” 流云刚想给她行礼,却被上官寒青按住。 “既是家宴,这些繁文缛节便都免了!一起吃顿饭,既是迎你进门也是为你接风!” 江夫人娓娓道来。 “弟妹不必拘谨,咱们家虽然在玄苍大陆地位颇高,可父亲母亲却极为随和,当在自家一样!” 恐她初来乍到,多有不适,上官寒青柔声劝慰。 “二弟又去了何处?为何迟迟未到?”上官寒青疑道。 “不去管他,没个正型!不知又去了何处!”江淮卿面露不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淮卿!你弟弟不过贪玩些,你对他也太严厉了些!”江夫人赶紧护着。 “是母亲过于袒护才让他如此出格!” 对于自己母亲的过分偏袒,江淮卿毫不留情的直言。慈母多败儿,他深谙此中道理! “谁说的?”一低沉浑厚少年音穿入堂内,那音色干净又带着一丝清润。 听起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