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烜皱眉, 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他母妃的信或者燕王府的事情不足一提。
而是他觉得这些事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事, 明舒也不是有点事揣着心里就睡不着觉的性子,怎么就会为了一封信专门等他到深夜不睡觉?
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
他仔细看了看她,道:“今天去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虽然他若是想知道,她身边事无巨细的事他都能知道,但一来他现在很忙,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他都是希望从她自己的口中告诉她。
明舒点了点头, 道:“也算不得什么事, 只是听见了一些事情,总觉得心里像是揣了什么, 所以就想问问你。”
说着她就把姚太后挑拨兰喜公主的话说了。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他。
然后就发现他听到这些话神色却是半点都没动一下,像是早就预料到这所有的情况一般。
他的态度让她的心安了一些, 但还是道,“我那个梦, 做到了自己死的时候就醒了,所以后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 自古以来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今天听了那姚太妃的话之后, 心里总觉得不安。王爷,等大周乱定,政事清明之后,我们会回北疆吗?”
他和前朝别代的摄政王和辅政大臣相比, 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是,他不仅是摄政王,还是手握军权的地方藩王,只要他做好准备,愿意放权的时候回北疆,就算是皇帝想要杀他,也是杀不动的。
赵景烜看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这还是她第一次问他这件事。
这么久以来,其实她一直都很清楚他和她母亲的矛盾在哪里,她从来没说什么,这种两不相帮的态度其实已经是等于站在了他这一边。
但其实他们从来都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滑到她的脸颊上,手指触到她的肌肤,清凉温软,碰一下就像是能软到人的心里。
他想,她真的是他的一个意外。
一个柔软的意外。
但他很高兴有这个意外,没有她,他的世界就好像是一个冰冷的战场。
虽然有征服的快-感,但却没有一丝温度。
虽然他以前也觉得不需要。
他柔声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明舒没有否认。
她道:“我们是夫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将来你在哪里我自然是要在哪里的。”
他说她是他的意外。
但可不想听到她在成为他的之后还会有什么意外。
他道:“什么意外?”
明舒看了他一眼。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当然可能会有很多的意外。
好像前面那个话题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她已经问了他,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她,但显然也是成竹在胸......自己这算是关心则乱吧......她竟然会担心他,以前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最强的那个,别说是才几岁的赵越,就是她那个便宜舅舅,甚至她皇外祖父,不是都是被他给忽悠了吗......
她实在不必太过担心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她道:“你记得我在梦中是怎么死的吗?是英国公府想将夏明珠嫁给你,然后将毒死我的罪名嫁祸给其他想将女儿嫁给你的勋贵世家......以前你是燕王,纵然是权势再大,京中贵女也不愿离开故土,嫁去北疆,但现在却不同了,你已经是摄政王,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打上你的主意,包括北疆的本土世家,估计很快就会有一批北疆贵女入京了......啊......”
“你做什么?”
明舒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打断了,她推他。
她跟他说这些真不是撒娇,要求承诺,或者自怜自艾......她真的就是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他咬了她好一会儿,才在她疼得眼泪弯弯的情况下稍微松开了一下她,道:“所以呢?”
明舒没好气道:“还有什么所以,若是等你他日再有了什么心爱的侧妃宠姬什么的,我自然就好好的做我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耐烦应酬你的,你上过别的女人的床,就不允许再来找我。”
也是因为刚刚被他咬得狠了,她冲口而出就说出了这句看似是在赌气的话。
但说完之后她却觉得自己说的是自己心底很真实的想法,她都重活了一世了,有的事情她愿意忍,但有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忍的。
他若是和别的女人上床......其实她也觉得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若是那样做了,她可能会难受,但大概也不会跟他太过生气,只是他若是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肯定不会再愿意跟他做这种事情的。
就是个事实。
赵景烜脸色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原本抱着她的手也松了下来。
明舒见状伸手推开他的手,往后撤了撤,坐正了身子。
她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在恃宠而骄威胁你,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