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唐珍珍,就连黄学红、李延等一帮子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荣昭南遮了半张脸的镜片后眸子闪过异样的光,盯着宁媛,若有所思。
唐珍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宁媛看着她:“你的盒子里如果就剩下一张五块钱,那就是我的!”
唐珍珍气恼极了,从饼干盒把五块钱拿出来:“宁媛,你瞎说八道,这张大炼钢的五块钱是我的,你有那么多钱吗?!”
这张印刷着大炼钢的五块钱,是她换的,专门放在盒子里,平时几毛几分零散的钱,她放在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起住的几个怂货绝不敢偷她的东西,只会给她送东西,她也不会没好好锁箱子。
谁知宁媛这怂货,不但勾引自己喜欢的人,偷她东西,还敢突然反咬她一口,真是翻了天了!
宁媛微微一笑:“我家里人能给我寄万年青的饼干和大白兔奶糖,我当然有生活补贴。”
这话瞬间让众人都面面相觑,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也是,宁媛家里能给她寄那么高级的饼干糖果,有五块钱也不奇怪。”
“那到底是谁偷谁的啊?”
知青们吃住劳作都是在村里不花钱,但一个月家里会给个两三块钱做生活补贴,买点香皂、火柴、盐巴什么的。
五块钱可不少了。
黄学红也都有点懵,下意识地指着宁媛,学着刚才荣昭南的口气:“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唐珍珍也冷笑,把那张五块钱往她脸上晃:“对啊,你有证据吗,还是你叫它,五块钱它会答应你,你这种和坏分子混在一起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宁媛趁机一把抢过在她面前晃的钱。
唐珍珍惊慌:“你竟敢抢劫……”
下一刻,宁媛拿着钱对大家展开:“大家看好了,这五块钱上可还有我的名字,这是我怕丢钱写的!”
大家伙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宁媛手里的五块钱上。
果然,印刷着大炼钢工人的五块钱右下角花纹上有两个字——宁媛。
众人都呆了一呆,这钱还真会“答应”宁媛啊。
村里人看唐珍珍的眼神,甚至看黄学红、覃晓霞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了。
“原来这钱真是宁知青的?!”
“这不是贼喊抓贼吗,证据都在别人手里,自己一点证据没有,还说人偷她东西……”
男知青们也为这诡异的反转,面面相觑,自己队里的一枝花,居然人品那么差?
唐珍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伸手就想去抢:“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在我的钱上写名字!”
宁媛立刻退了一步,冷冷地把刚才那句话扔了回去:“你敢抢劫!”
唐珍珍气急败坏伸手继续去抓她:“你还给我,那是我的钱!我的钱!!”
李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脸色严肃又难看——
“唐知青,你闹够了吗,大运动早结束了,随便诬陷扣帽子是犯罪!”
唐珍珍看着李延眼底的嫌弃,秀气的脸涨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
她很想崩溃地大喊——你们这群蠢货,她才是诬陷我的人,钱是我的,是我的!!
可是周围人的眼神,甚至黄学红那个黑胖子都有点担心地拉住她的胳膊。
唐珍珍眼泪瞬间下来了,委屈地哽咽:“李延……李副书记……我知道了,我或许是记错了,我的五块钱放在黄学红的学习本。”
黄学红感觉唐珍珍的手指掐着自己的胳膊肉,疼得她倒抽气,忙点头:“对对对……我也记起来了,在我的学习本里有珍珍的五块钱。”
这个理由如此拙劣。
但……这事儿闹大对希望回城的知青们并不是好事。
李延看了一眼宁媛,又看向哭泣的唐珍珍:“要是把钱还给宁知青,并且为误会道歉,大队可以当你是初犯,不记档。”
唐珍珍指尖都掐的手心要出血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能当场崩溃,更不能去宁媛手里抢回五块钱。
她朝着宁媛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宁媛,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宁媛淡淡地看着她:“好好做人,少生歪心思,才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她转身回了牛棚边上的小屋。
唐珍珍听着她意有所指的嘲讽,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宁媛的脸。
可到底是覃晓霞拉了她一下,她一咬牙,含泪转身捂住脸就匆匆跑了。
黄学红看着唐珍珍跑了,不甘心地嘟嘟哝哝:“宁媛打人……”
“李书记,那……我们先走了!”覃晓霞朝着李延干笑一声,硬拖着黄学红跑了。
事主儿们都不在场了,李延看了眼其他看热闹的知青和村民:“都散了吧。”
大队领导一发话,大家伙面面相觑,一边低声议论着这事儿,一边都散了。
李延看了一眼荣昭南,脸色冷硬地道:“好好对待宁知青,不许欺负压迫妇女,好好学习领袖思想,大队随时会检查你的思想改造情况!”
说完,他领着人走了。
荣昭南垂下冰冷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