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明朗脸色一沉,抬手就去抓门要打开。
可宁媛却冲过去一把按住他,低声道:“不能开门!他们都在门外等着!”
只要他们几个先开门,那些人不知道手里有刀还是有枪,对着直接捅过来或者开枪就完了!
欧明朗一边反手捂住惊醒的华子哥的嘴,免得他叫出声,一边咬牙极小声说——
“这是汽油……燃点低,水浇不灭,灭火器在走廊上,起火了咱们怎么出去!”
现在很多机器和车还是柴油的,那些混蛋竟然用了昂贵的汽油!
为了杀他们还真是舍得!
宁媛当机立断:“把床上的被子褥子全部打湿!”
他们之前打算拿开水壶当武器,把房间里的热水瓶都弄来了,还去前台拿了五个热水壶上来。
欧明朗立刻明白了宁媛的打算,反手就去扯被子。
满花虽然不知道宁媛打算干什么,但她本能地相信宁媛。
她也立刻拉上刚清醒的华子去拿热水壶,打开瓶塞就往被子上倒水!
几个人拼命把滚烫的热水倒了几床厚厚的被褥。
一时间蒸汽滚腾,有谁被烫着一星半点,也都没感觉!
倒完了谁,宁媛马上又揪住了被单开始拆:“把所有的被单和被套弄出来,扭转打结成绳索!在床脚捆实了!”
还好天气冷,一会温度就下来了不少!
虽然还有些烫手,但几个人呲牙咧嘴,齐心协力把被单被套全扯出来,扭转打结成绳索。
满花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也大概知道了什么:“咱们要从窗口走吗?!”
二楼,五米左右的高度,跳下去容易受伤,有个绳索下去会好很多!
“对,人如果堵住走廊,咱们从窗口跑会安全点!”欧明朗眼睛一亮。
他们的床单绳索是湿透的,火烧进来也不会马上烧断!
宁媛看了一眼窗外,神色却有些:“不一定,那帮人可能会在楼下等着!”
话音刚落,“呼”地一声,门口一溜火焰瞬间烧了起来!
还好门下缝隙不大,火焰蔓延只到了门口。
满花到底没忍住恐惧,叫了一声:“啊!!”
不过还好,除了她叫了,附近还有尖叫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
宁媛和欧明朗互看一眼,瞬间脸色都变了变——
这是无差别杀人!
“那帮畜生,竟然为了要杀我们,烧死整个招待所的客人吗?!”
宁媛咬牙切齿,把一床湿透的棉胎赶紧亚在顺着汽油蔓延进来的火焰上。
失去了空气,蔓延进地面的火焰暂时熄灭,可门上的火焰却还在燃烧。
欧明朗抱着湿透的棉胎,看向窗外,脸色异常难看——
“不,这不光是为了报复你我,更像是为了向警方,甚至向参与抓他们的军……人示威!”
如果只是要报复他们,那帮牲口不会准备足够烧掉一整个招待所的多汽油!!
宁媛简直不知道说要恶心还是佩服这帮家伙的丧心病狂了!
这帮敢嚣张杀人向军警示威的悍匪。
让她想连续枪杀警察和哨兵的九十年代第一悍匪——白宝山。
八十年代的这帮车匪路霸,凶狠毒辣不比白宝山差!
……
一个一脸横肉,提着空汽油桶的高大彪悍匪徒低声对着一个消瘦的人影说——
“张老师,这招待所离军区门岗有点近,咱们的动作得快点,要是惊动了那些站岗的……”
他们所有人都称呼老大做“老师”,因为老大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老师。
靠在蓝鸟小汽车边上,中年斯文男人翻着一本《高中语文》,轻轻推了下眼镜——
“不着急,就是要那帮大头兵看看乱插手社会上的事,会惹来什么后果!”
那一脸横肉悍匪一愣,忍不住想说什么:“张哥……”
“怎么,兄弟们为了救我们,死了两个,伤了三个,这笔帐不用算了?”张老师淡淡地问。
那横肉悍匪和周围几个匪徒都没说话。
“死我一个兄弟,我就要二十条人命来祭他们,死两个,就要四十个。”
“这招待所里住的人还不够四十个,这笔帐我记着,你们谁跟着我,我都不会让你们白牺牲!”
张老师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神色自若。
那高大的悍匪和周围一群匪徒心中发颤,却又忍不住感动于自己大哥的“义气”!!
张老师目光扫过十几个手里拿着各种刀、还有拿猎枪的匪徒——
“楼上那些小年轻,听说是大学生,以为见义勇为是什么好品德。”
他冷冷地道:“咱们今天就教教大学生,出社会,能活着就谢天谢地,跟着警察瞎参合只会被点天灯!”
“对,点了丫的天灯!”
“嘿,老子盯着他们的行踪,那小丫头长得贼水灵,本来想让咱们十几号兄弟爽爽,再让她上天的,可惜了!”
“丢,他们几鬼狡猾,把你的记号刻了每一扇门,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哈哈!”
听着招待所着火后,不断传来惊恐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