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符合人类生理需求的简单问题问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个人就需要吃喝拉撒,前两者可以通过背包里面的补给获得满足,后两者怎么办呢?
少吃点少喝点可以忍,方便可真是忍不了。
中年男人看没有人回答他,他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出门去方便,只能悻悻地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
“我能不能在角落里方便?大家这几天都可以在这个角落解决个人问题,这样我们就不用出门冒险了。”
还没等他解释完他想这么做的理由就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强烈反对。
“绝对不行!”
“不可以!我可不想闻着尿骚味入睡!”
“你好意思尿出来?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有几个不大的女孩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让中年男人无地自容。
男人此刻没有别的想法,他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真的有点憋不住了。
于樽从角落堆积的工具里找出一大捆麻绳,将其中一端系在门把手上,另一端递给男人道,
“这根麻绳很结实,大概有三十米,你握紧另一端绳子去外面方便,三十米的距离就不会让味道散进来了。”
于樽在男人眼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他接过另一端绳子用手饶了好几圈,紧紧地握紧绳子端部。
外面的黑雾并没有任何变化,男人不自觉地将头放低,企图让衣领子阻挡一些黑雾颗粒。
灰暗的储藏间内,一个女人不断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人都没有任何不适感,她身体上的不适感也一定是心理作用。
对,一定是这样,脖子上的瘙痒疼痛可能是衣领子磨的,肯定不是黑雾的影响,要不然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变化呢?
整个下午十五个人都安静地坐在垫子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外人太多,不能正大光明地和于樽探讨,只能自己在心里不断地分析。
如果黑雾对人体没有影响,结果皆大欢喜,就当是普通的黑色雾霾对待即可。
反之,黑雾对人类造成不可忽视的生理影响或心理影响,那她们几人很有可能成为游轮的弃子。
要么被丢入海中,要么被送上手术台被解剖。
而判断他们是否被影响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显而易见的七天后接受身体检查,另一种则是颜昙假设的那样。
这个屋子里有一双隶属于游轮高层的眼睛在监视着每一个人。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季凡,既在刚刚被丢到甲板时询问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又好心地提醒众人水资源有限。
如果后续大家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季凡一定会如实将事情经过禀告给高层,那时候不管她们怎么挽回都可能摆脱不了死亡的降临。
想到这里,颜昙的眼神变得冷淡而尖锐,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她不介意提前了结了季凡。
最开始装作自己身体有问题的男人再也受不了这死气沉沉的氛围开口道,
“如果我们成功活过这七天,咱们会被奖励什么呢?”
可能是压抑久了,众人打开了话匣子纷纷讨论,
“那我们可是游轮的大功臣,我肯不想每天去维修船体了,太累了,我想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哈哈哈你好像那个传说故事中的农民,人家问他当了皇帝想干什么,他说他想拿金斧头锄地。要我说,咱们肯定会被供起来,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我想当大官,去上层生活。”
阿玲用手肘碰了碰颜昙,小声询问,
“颜昙,你回游轮之后想干什么?”
颜昙摇摇头,“不知道,可能会下船吧。”
颜昙的话瞬间让刚热闹没多久的储藏间又降回冰点,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颜昙。
在他们眼中,游轮是现在这个吃人的日头下最好的归属了,不用担心挨饿,不用担心未知的危险。
虽然没有休息日,每天像犯人一样的重复简单的工作,被关在小小的船舱内,不见天日。
但最少,他们是安全的。
一整个下午,除了必要时候会走出去方便一下,其余时间大家都坐在原地,并没有消耗多少热量。
晚饭时间大部分人都只是随便啃了根谷物棒。
没有其他选择的众人只能选择躺下,就当是难得的休息日。
夜晚,那名深感不适的女人忍着剧烈的瘙痒感,狭小的空间内如果她发出正常的声音一定会吵醒别人。
如果被发现自己的异常,自己则会沦为众矢之的,她不想当那个不一样的人。
女人侧身面对着墙壁,右手臂曲折,手伸到脖子而愈演愈烈,难以忍受的瘙痒感从脖子散发至周围的皮肤。
女人的力度逐渐增大,尖锐的指甲在红肿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只有刺进皮肤的尖锐痛感才能勉强缓解那种痒到骨头里面的感觉。
女人就在这漫漫长夜中和自己的脖子作斗争,又要保持安静,还要保证力度,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在困倦中睡了过去。
梦里的她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肉球,没有皮肤,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