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大饼子山。
一只红毛野山鸡高傲地观察着四周环境,时不时会突然转过头来查看有没有危险出现。
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粒晶莹剔透的小米,金灿灿的很耀眼。
没有吃过细粮的野山鸡只觉得好奇,这个小小的颗粒看起来比那些狡猾的虫子要好吃得多。
它试探着迈出两根爪子,一步一步逼向米粒。
不远处的小土坡下,三个人屏住呼吸,只等那只鸡步入陷阱之中。
“三、二、一。”
还没等野山鸡尝一尝这从未试过的美味,它就被一个草编篮筐扣在地上,不管它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
在它悔恨的视线下,三个人类从它的视线盲区走了出来,两女一男,看起来邪恶得很。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首互你太厉害了!”
戴欣欣用着仅存的右手不断地拍着首互的肩膀,以此表达她的激动。
首互红着脸,挠了挠前几天刚剪短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学会了就不难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戴姐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说罢,戴欣欣和颜昙相视一笑,上前帮着首互处理这难得的野味。
首互用鞋带把野鸡的爪子捆在一起,向后一甩挂在肩膀上,看向山脚的方向说道,
“咱们回去吧,天快亮了。”
首互背上有一只山鸡,颜昙和戴欣欣的背包里则是各种新鲜的野果野菜,还有一小包山栗子。
借着月色,三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山表面,踏上了回货箱的路程。
离得老远,颜昙就能看到火车货箱门前四处张望的刘姐。
在团队里姐妹们的照顾下,刘姐在受伤一个月后终于能下床行动,但缺血是一个需要长期疗养的病症,她也没有了先前那么好的身体素质,每每受累都要休息好久才能缓过来。
但她根本就闲不住,每次被大家阻止外出后,她就会默默躺在床铺上唉声叹气。
久而久之,大家想出了一个适合她的新工作,负责火车货箱新营地的后勤。
那两节废弃车厢内部早已焕然一新,内部被女人们用海水擦了一遍又一遍,虽然风干后有点腥味,但没有人会在乎。
内部地面上工工整整地铺着几床被子,另一个车厢则是堆着杂物,充当临时仓库。
每隔几天,下水管道那边就会有几个女人跋山涉水来到这边把食物运回去,而路中间的那个铁皮房补给站也变成了那些负责运输的女人们的临时落脚点。
颜昙、首互、戴欣欣、刘姐、还有另外三个女人已经一个月没有回过下水管道了。
对于颜昙来说,还是在地面上活动更让她感到安心。
这三个月内,下了两场大雨,解决了大部分人的燃眉之急。
下雨的时候,天空没有阳光,这也是众人长久以来第一次白天出门,更让大家确信现在的一切灾难都来自那诡异的日光。
颜昙走进货箱内,跟这一次负责运输的女人们打招呼,难得的是小英也在这次的队伍之中。
“小英?你怎么来了?小希望怎么样,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
小英摘野菜的手一顿,起身挎着颜昙道,
“那你这个姨姨也不回来看看他,半岁了,都会爬了,天天缠着甄阿姨想要听儿歌,我想着我也不能天天窝在地下,总要出点力帮帮忙。”
“身体怎么样,走这么远还能习惯吗?”
小英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笑道,
“还好,再不运动肌肉都要萎缩了,对了,裴姐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营地看看?大家都想你们了。”
“再等等吧,食物还不够,这边不能缺人。”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刘姐清点了人数后重重地将大门关上,还细心地在门缝处用各种各样的木条树叶遮挡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货箱内一片黑暗,早已日夜颠倒的人们陷入了沉睡。
……
傍晚,运输队的女人们大包小裹武装好,只等天色完全变暗,出发返回营地。
一路上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贡献,偶尔还会斗个嘴,缓解一下赶路的疲劳。
在路程中间铁皮房休息一个白天后,小英照旧跟在队伍后面听着女人们的话语。
简单的活动,平凡的日子,小英享受着这种生活。
然而刚刚走出铁皮房,迎面走来了两个男人,左边的男人脸上少了一块皮肤,皱皱巴巴的脸像是一个行走的恶鬼。
而右边那个男人,小英只是撇了一眼,浑身的汗毛瞬间直立,手忍不住地开始发抖,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小英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被放慢了,她内心不断地祈求,快点,快点走过去。
她的五感仿佛都被放大了,她甚至能听到走过去那两个男人的讨论声,
“这里竟然有个铁皮房,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劲装个布帐篷了,那几个女人好像是从这里出去的,咱们要不要问问她们?”
很快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用了,一旦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