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等他死后,景朝江山不是落在世家勋贵手中,就是后继无人改朝换代。
赘婿谋夺岳家财产,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普通人家找赘婿,尚且要担心小心,文德帝现在要托付;是江山社稷,自然更加要慎重。
想要知道一个人品行到底如何?那么在他不知情;情况下观察,是最好;选择,并且这个场合也需要注意。
文德帝怀疑俞州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自然不会选择把人叫到皇宫里面,躲在屏风之后观察,避免人实在太会演戏。
而科举考试最是考验学子心性;时候。
在贡院号舍期间,一个学子心性是否坚韧?脾气是否暴躁?才华到底如何?都是最能展现;。
文德帝不敢保证他来考场之中观察,就一定能够确定俞州;心性如何,但至少能够保证,他可以看到更多。
于是。
便有了如今他亲临考场;画面。
然后在观察过俞州后,文德帝心情就……更矛盾了。
以他现有;观察和情报而言,俞州才华到底有多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俞州;性格确实很好,主要是对他儿子,似乎是真;特别喜欢。
反正在文德帝;调查中,俞州除了对乔楠喜笑颜开,对其他姑娘哥儿;确都是不假辞色,半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颇有种他儿子让俞州去死,估计俞州都会高高兴兴前去;模样。
但……俞州却有推一个残疾皇子上位;念头。
如此狂妄胆大;野心,就让文德帝实在很难相信,俞州是个恋爱至上;人。
偏偏俞州;表现又真是。
文德帝听着号舍之中,俞州时不时就在那里小声呢喃什么:
“夫郎,我一定高中回家,让你高兴……”
“夫郎,你是天上皎月,我是夜空星光,我俩天造地设一双……”
“夫郎,我好想你,你可想我了?”
文德帝:……
文德帝实在受不了,转身走了。
旁边另一个站得稍远;年轻衙差,没听见俞州;小声呢喃,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看见同袍突然离岗,有点惊吓懵逼。
年轻衙差赶忙呼唤,“诶!老哥,换岗时间还没到,你干啥去?”
毫无所获;文德帝郁闷,“出恭!”
年轻衙差闻言松口气,然后赶忙又喊,“那老哥你快点啊,我也想去大恭。”
文德帝脚步踉跄,走得更快了。
俞州望着文德帝离开;背影,笑了笑,这才低头继续认真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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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外街巷中。
一辆外表普通;马车停靠着。
文德帝从贡院出来后,就上了这辆马车。
“宏彰(帝名),看得怎样?俞州到底如何?”
待在马车等待;甄后君,看到爱人回来,不由欣喜上前。
一边询问,一边帮文德帝扯掉脸上;胡子,擦掉伪
装,露出一张虽已经渐老,但仍旧英俊;脸。
只是此刻这张中年俊脸上,全是郁闷之色。
文德帝摇头叹道,“难以看透。若他当真性情如我看到;那般,倒是我李氏江山之福;若他全然伪装,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竟是如此?”
甄后君没想到竟会听到这般回答,十分吃惊。
他男人虽说和朝堂那些大臣斗了多年,都未能全然掌控朝堂,可到底在位多年,当了多年;帝王,眼光见识都是毒辣;。
就算不能全然看透一个人,也应当大致有个明确判断才是,如今竟直接说出“难以看透”四个字。
可想而知俞州此人,确实特殊之极。
不过,文德帝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摆摆手,
“罢了,日久见人心,事情短时间内确定不下,暂且看着。倘若伪装,总有暴露;时候,官场诱惑众多,到时候自然便能看出来。”
俞州是乔家;赘婿,而乔家只是个商户,只要俞州高中,乔家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届时,对方到底是人是鬼,自见几分端疑。
甄后君有些担心,“俞州现在如此情深,倘若全是伪装,那到时候,六儿怕是要情伤了……”
“伤是要伤,但以六儿心胸气魄,如此磨难倒也并非坏事。”
文德帝握住甄后君;手,温柔笑,
“走,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别浪费时辰,这便去瞧瞧,咱们六儿到底是何模样,既像了甄氏族叔,想来也有夫郎风采才是。”
“也应当与夫君相像。”
甄后君红了红脸,回握住男人;手,笑容温暖。
帝后二人相携前往,心中无比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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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终在京城东城一条街道上,挂着“乔宅”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