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 , 尤其她能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灵力波动 , 估计也是个有内丹的修士 。
白茸被人架上了一把长长的胡凳 。 她身上还只裹着那一件单薄的小衣 , 鬓发散乱 。
有人拿了一把长钳 , 夹来了一块烙铁 , 上头烙着妖界通用的奴印 , 施了咒 , 一旦烙上了 , 终身无法消除 。
烙铁碰上了那截白嫩纤细的后腰 , 发出一阵轻轻的激响 。
白茸额上陡然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 眼皮都在跳 , 疼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 烙印终于结束了 。
她已经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 , 整个人似乎都要府脱 , 视野晃荡 , 视物一阵清晰一阵模糊 。
可是 , 这样的痛苦之中 , 她似竟然感受到了一种释然 。
仿佛她越痛苦 , 她身上背负的累累罪孽 , 她欠九郁的 , 欠所有人的 , 似乎才可以减轻一分 。
夜间 。
夏日长了 , 园子里隐约可以听到一阵阵隐约悠扬的蝉鸣声 。
沈长离独居在妖王宫正中的清霜宫中 。
自那夜他见白茸回来后 , 头疾又发作了 。 骨毒发作 , 他没有控制住心魔 , 几百年后 , 再次被迫化回了原身 。
清霜宫的正中是一个散发着寒气的池子 , 里头放置着和葭月台如出一辙的寒玉 , 此刻 , 一条巨龙盘旋其中 , 满身银色的鳞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湛的乌金色 , 魔纹已经几乎爬满了全身 。
他双眸是阈着的 , 正处在一个久远的梦贼之中 。
梦中 , 他好像又回到了幼年 , 他生活在深宫中 。 青姬对遍体鳞伤的他说 , 他是她最爱的 , 寄以厚望 , 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 是族裔最后的希望 。 他自小几乎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 , 自然也担得上这赞誉 。 只是这赞誉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当个工具 , 要他的命 , 于是 , 他当然就亲手了结了青姬性命 。
又梦到那一夜 , 在阴暗潮湿的洞窖中 , 整整三日 , 他原身和楚挽璃的亲密缠绵 。
宣阳把守在紫宸宫门口 , 他入魔时 , 不允许任何妖接近 。
他睫孔还残存着一点兽瞳的形状 , 眸色血红还没褪去 , 他看向空旷的大殿 , 声音透着唱哑和疯狂 :“ 白茸呢 7“
为什么 , 每一次 , 白茸都不会在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 。 她该死 。
宣阳已经很习惯了 。 前段时日 , 白姑娘在宫中的时候 , 她昏迷的那几日 , 沈长离夜夜都宿在汀兰宫 , 夜间和她共寝一槛 。 她没醒时 , 他常会把她放在怀里 , 从背后笼着 , 用自己的灵力温养 , 手指把玩她的一缕黑发 , 唇角总是含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愉悦 。
宣阳回禀 :“ 昨夜 , 白姑娘已经被送去王寿府上了 “
他的脑子方才逐淀清明过来了 , 愚起那天晚上他们的对话 。
是 , 白茸已经被他送给王寿了 , 是他自己亲自下的口谕 。
池中巨龙消失了 , 化成了一个银袍的年轻男人 。
“ 孤已经对她仁至义尽 。 “ 他自言自语 , 又像是在对宣阳说 。
沈长离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
白茸给他下毒逃跑 , 和其他男人私奔 , 还妄愚要成婚 。
对一个这样数次背叛他的女人 , 他没有把她与阴山九郁一起杀了 , 已经是网开一面 。
几百年都这样过来了 , 他并不缺白荔 , 离了她又不是不能活 。
宣阳一言不发 , 他知道沈长离这种时候也不需要他回答 。
大部分时候 , 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暴君 , 强势专制 , 说一不二 , 不容许任何人反驳 。
他要白茸听话 , 对他百依百顺 , 不允许她有任何自己的主张 。 可是标些时候 ,
他却又隐晦但迫切地需要她的反驳和否定 。
离天亮的时候还差很远 , 沈长离无法再入定 , 也不愚再在那个空荡荡的寝宫里
他索性起身 , 去了韶丹住着的流照宫 。
韶丹原本已经歇下了 , 听侍女说沈长离过来了 , 她急忙起来换了衣裳 , 又开始在梳妆台前忙活 。
待到沈长离进来时 , 她已经收拾齐整 , 乌发如云 , 身姿娉婷 。
韶丹和白茸面容生得很像 , 并且比她柔软听话许多 , 按理说 , 她完全可以曼代
白茸 。
“ 你如何这时来了 ?“ 她很是欢喜 , 又有些许羞涩 ,“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7“
他说 :“ 没有 。“
听得韶丹摘嘴 。
沈长离在案几边坐下 , 流照宫中布置得很是精致典雅 , 雅致的院落里 , 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丝丝缓缕的梅花暗香 。
博古架上放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