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给他量身定做的四笼 。
高墙之中 , 地底之下 , 不见天日 , 没有任何光线 , 听不到外界任何声响 , 甚至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
囹国正中是一根绘制着黑色龙纹的玉柱 , 其上竟然有一道人影 。
那人影 , 竟是一个白衣男人 , 身形消瘦 , 只是依旧可以看出高大顾长的骨架 。
一条巨大的锁链穿过了琵琶骨 , 将他铖在了祭台玉柱上 。
祭坛上密密麻麻都是封印用的咒印 。
不断有银色的血迹从他身上未愈合的伤口消出 , 已经将祭坛洗泗一清 。
男人丿发拔散着 , 遮住了清瘦的下颌轮廓 , 他双手手腕都被镣铬扣住 , 衣衫下露出的大半锁骨上 , 也布满了被取血的伤痕 。
十颗乌黑的降魔钉深深钉入了他细长的手指 。 他们想彻底庚掉他握剑的手 。
男人无动于衷 , 平静漠然 。
毫无生气 。
自从几年前 , 他拥在怀中的女子尸身 , 忽然化回了一截木头 , 随后碎裂了 , 成了无数星尘碎屑 , 飘散在了风中后 , 他便一直如此了 。
这是他第二次眼陌陕看着她死在他眼前 。 不同的是 , 这一次 , 是神魍俱灭 , 甚至连一点点灰炸都未曾给他留下 。
仙界想了很多办法愚剿灭他 , 可惜 , 魔躯不死不灭 , 天阙的龙骨已经和他的身体彻底融合 , 用正常法子完全无法去除 。 他的护心鳞又一直寻不到 。
最后 , 他们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 索性就在此处建了不尽渊 , 将他囚在了此处 。
在此处轮值的守卫原本很是忌惮魔头 , 丝毫不敢接近 。
只是后来时日久了 , 他们发现这魔头极其安静 , 从不反抗 , 毫无声息 , 死气沉沉 , 若不是依旧能感觉到魔息 , 他们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
他手筋脚筋都被挑了 , 魔气也被压制 , 早是废人一个了 , 也没什么好怕的 。 久了 , 大家也都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
今日有些不同 , 仙界隔三差五会派仙官过来确认封印情况 。
这回来的是凤梧 。 凤梧出自北海凤族 , 龙凤素来不对付 , 因此他们家族未曾臣服过妖王 , 而是早早归顺了仙界 。
“ 看守辛苦了 。 “ 她朝着两个守备粲然一笑 ,“ 今日 , 给你们带来了一坛好酒意
在魔墟看守是一桩极为辛苦的差事 , 不但疲累 , 也难以避免受到魔气腐蚀 。 久而久之 , 上界对于守备抽空找些乐子也不介意 。
两个守备眉开眼笑道谢接过了酒 , 凤梧照惯例检查了一圈灵封 , 确定无事 , 没有溃散的迹象 。
她视线却落在了囚牢里的男人身上 。 即使到了这般狼狐的地步 , 他背脊依旧是笔挺的 , 天生的仪态消抹不掉 。
一条身陷囹图的龙 。 却依旧很清傲 。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痛快羞辱世仇的机会 。
“ 这 ? “ 两守备愣住了 。
凤梧笑道 :“ 无碍 , 我要确认一下降魔印 , 再说 , 他手脚筋都断了 , 能做什么 。
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 凤梧是仙界灵将麾下红人 , 方才给还他们带了酒 , 守备跨蹭片刻 , 还是打开了牢门 。
“ 只可惜 , 好好一张脸 , 都被这魔纹毁了 。 “ 她打量 , 惨惜地说 。 不过 , 仔细着也别有趣味 , 因为魔化 , 他瞳孔变得更为狭长 , 原本的清冷俊美中多了几分晖丽 。
看了会儿 , 凤梧伸出手 , 捏住了他的下颌 , 想仔细端详 。
沈长离无动于衷 , 像是没听到一般 , 也不躲不闪 。
就在这时 , 身后守备揭开了那一坛酒的封泥 , 一股清透浓郁的酒香便飘散了出来 , 守备浅浅咬了一口 , 便忍不住哟嘲 , 赞叹 :“ 真是好酒啊 , 怪不得如此出名 。“
酒香在空中弥漫 。
那魔一直阑着的眼 , 竟不知在什么时候陕开了 。
他没看凤梧 , 那双狭长的眼眷开了 , 沉沉看向了守备方向 。
那守备手一抖 , 遍体生寒 , 差点把酒泼了过来 :“ 他 , 这 …... 这魔头醒了 , 在看这边呢 。“
他连滚带爬站起来 , 手压在刀上 , 酒都醒了大半 。
男人声音很哑 , 因为太久不说话 , 几乎不成音节 。 他盯着那坛酒 , 视线 :“ 酒是哪来的 ?“
他语气很轻 , 却很强势 , 不容忽视 。
白茸给他酿过酒 , 她自己不喝 , 但爱看他喝 。 她亲手酿的酒 , 都有一股特别的香 。
守备被他目光吓住 , 后退了几步 。
凤梧接话 :“ 蠕桃宴上赏的酒 。“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