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他放松警惕,想要活着回到周国,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西伯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直至此刻,在察觉到帝辛与姜黎的计划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天子的权势虽大,可终究有所限制,无法与群臣相抗衡。
倘若大商群臣一起为他求情,那就算天子心里再想杀他,迫于群臣的压力,也要放他离开。
可要如何让大商群臣,一起不惜得罪天子,也要为他求情呢?自然是让他们欠自己人情。
那如何才能让他们都欠自己人情呢?眼下就是机会。只要解决了他们的麻烦,那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要承这个情。
而只要他们承情,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可借他们之手,从容离开朝歌。
“西伯侯说的对,黎国问题太多,若让黎侯调查此事,世人恐难心服,还请大王另择人选!”
殿内群臣具是老狐狸,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西伯侯的用意。一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边纷纷附和道,恳请帝辛换掉姜黎。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样,同样能解决问题。
帝辛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姜黎。他很清楚,今日这事,无论众人如何反对,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
因为若想推行军功制度,就必须让姜黎调查众人与妖蛮勾结之事。不如此,如何能拿捏他们,从而迫使他们同意推行军功制度?
帝辛看向姜黎,是在询问他,是否要开口反驳。他若不反驳,那就由自己来。
姜黎没让帝辛开口,而是迈步走到帝辛下首处,转过身来,面色从容的看着众人,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才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们说够了吗?”
“还有什么要指责的,也一并说出来,让我好好听听。”
姜黎的语气很平静,不含一丝的波澜,好似众人的指责,对他而言完全无所谓一般。
也正是他这个态度,激怒了殿内群臣,立即就有人怒声说道:
“黎侯即为圣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为我等做个好榜样。而不是像今日这般,行事肆无忌惮,与妖蛮不清不楚。”
“诚然,我等皆知黎侯不可能背叛人族,与妖蛮勾结。但我等知晓,不代表天下人也知晓。”
“他们见黎侯如此,岂会心服?必然会引起巨大的非议,甚至是效仿黎侯,与妖蛮牵扯不清。”
“真要这般,黎侯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我在这里奉劝黎侯一句,即为圣子,就该起到表率作用,少做一些惹人非议的事。”
高举大义的旗帜,义正言辞的呵斥他人。这种事不仅姜黎会,其余人也会。
或者说,正是见多了姜黎这样做,反倒给了他们启发,让他们也学会了这么做。
不得不说,这种以大义压人的感觉就是爽。不仅气势越说越足,甚至就连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正气,让人有种凛然之感。
就在那人沉浸在这种感觉,以为姜黎无话可说之际,却见他突然爆发了:“混账,伱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学?”
怒呵的同时,姜黎更是探出右手,朝着他狠狠一按。
顿时,殿内虚空涌动,化作庞大的压力,作用在开口那人的身上,将他牢牢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乃兵主后裔,莫说是畜养妖蛮,就是让蛮族朝贡,奉我为主,这天地间,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你等岂知,凡兵主后裔,皆有资格角逐蛮皇之位。”
“你等又怎会知,我收妖蛮于黎国之中,赋予其身份,乃是尝试收服两族的举措。”
“黎国的情况,祖地知,圣地也知,却没见一人对我指指点点。”
“唯独你们,在听到我要调查你等与妖蛮勾结的事后,一个个的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疯狂的攻讦我。”
“尔等的表现,何其可笑,等若不打自招,将心虚表现的淋漓尽致。”
“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查,且还是大查特查,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你们不是要换人吗?那就如你们所愿,我这就联系祖地与圣地,叫他们派人与我一起查,定要将你们查的心服口服。”
姜黎突然爆发,是众人全都没有想到的。在经过最初的愣神过后,众人就欲出手救人。
可姜黎那愤怒的咆哮声,如狂风巨浪般席卷,将他们一个个震得全都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闹大了。只是祖地派人来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祖地虽然不在人域,但与人域的联系却没有断过,谁家在祖地没几个亲戚,真要出事了,不可能无动于衷,多少也要出面周旋。
但圣地隐于天外,早已不与人域联系,就是祖地,等闲也不会与圣地往来。
大商群臣在圣地,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关系。
且就算有关系也没什么用,圣地出来的人,不说大公无私,起码也能做到公事公办,绝不会徇私舞弊。
也就是说,圣地真要派人来查的话,那该查的与不能查的,全都能查出来,且还不会为他们遮掩,有什么